拍阮莹,要她少说点却也没真生气的样子:“她也是担心过头,纪公子别见怪往心里去。”

“亲家如何我们心里有数,她嫁过去该如何就如何,我们放心的。”

纪霄看着这对母女放在一起的手,只淡淡开口:“我以为夫人会更关心嫂嫂这些天在纪家有没有想家,是否适应。毕竟听说阮家一开始犹豫这门亲事,嫂嫂似乎也闹着不想嫁。”

这话说的阮莹脸色突兀僵硬,被踩住七寸死的话头断开。她原先觉得纪家可以嫁,听说纪临明早出城后便说什么都不肯嫁过去了,闹得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纪霄从哪听到的这消息,娘不是说都遮掩好了吗。

采月紧盯着她这一瞬的表情,眼珠转得快。

阮杳倒很惊讶纪霄会替她说话,

阮杳惊讶纪霄会替她出头说话,她睇去一眼,纪霄眼睫垂得低并没有看她。

这般神色让阮杳多看两眼,余光更将采月的反应尽收眼底。采月抱着什么样的心思不难看出,阮杳并不打算阻止。

她任由采月将阮家端倪看得清楚,知道她回去要报给纪夫人也无所谓,不如说她更要推波助澜一把,要采月说的更多。

借这张嘴立住自己在阮家不受宠的人设,所以之后要做了什么坏事那就都是阮家指使的,和她本人没什么关系了。阮杳眼睫毛掠起,低头抿茶时水纹亮光晃过简洁眼尾痣,她慢条斯理的动作无害又狡黠。

阮卿始终在桌角注视着阮杳,在她回房间休息时抓住她手臂,将她拉到一边。

“阮卿,松开。”阮杳眉皱得紧,推他手示意他抓得太紧了,紧得骨头痛。

阮卿表情始终不好看,闻言也只是松了松力度,直接问她:“阮杳,纪家欺负你?”

“你应当叫姐姐,再不济也该叫个二姐,没大没小。”阮杳嘟囔着把手抽出来,拍拍袖子,好像压根不在乎阮卿反应似的,看得阮卿脸更黑了。

“今天归宁,纪家就让那个人送你回来,也没人为成婚那天临时告知纪临明不在给阮家给你赔礼?”

“阮卿,你看爹娘的模样打算,难道看不出不管有没有道歉纪家是什么态度,阮家都照旧会让我嫁过去?”

阮杳在长廊上坐下,唇边的笑多了些讥讽:“还是你又要说我,是我不知分寸爱慕纪临明上赶着嫁过去,又是我活该?”

阮卿唇动了动:“你那年表露心意确实不该,有损你名节也害得你不好找亲事。”

阮杳抬眼直勾勾看他:我不说爱慕纪临明,兴许那年就被随便嫁给街头街尾了。你以为她会给我找门好差事?”

“阮莹不想嫁,爹娘不肯放手纪家给出的好处推我去嫁, 全然没想过被发现后我在纪家该如何自处,还要给我扣上是我想嫁纪临明我得了好处的名头。阮卿,你也要跟过来审判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阮卿神色松动,手悬空想碰阮杳又收回。他知晓他和阮杳同为庶出,都不得李夫人喜爱。

他只是在阮杳反复提及纪临明的时候感到莫名的怒火,怒其不争总提纪临明一个人的名字,从没想过这样说话的后果,不为自己考虑,并没有一味要责怪她的意思。

可事到如今,他像是同阮家其他人一般苛责压制她似的,阮卿后退两步,头垂下:“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总凑上去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