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种纵容。

“您别逗她了。”孟琛最后发话,朝阮杳伸手示意她过来,“谁要是说您陪她玩不动,我岂不是更要往后稍稍了。”

“今天她可不是以阮丫头的身份回来,是以我未婚妻的身份来拜访您的,您别惯坏她。”

老爷子年纪大了,现在就爱看这种年轻人的喜事,何况阮杳这丫头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不希望这丫头过得好。

之前小丫头一门心思扑在逐言身上,两个年轻人难免杳磕磕碰碰,现在孟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插手这件事,一眼看过去总是更包容阮杳,十分登对的。

孟琛父母不在,孟家除了老爷子也没有能在他之上叫板的人。老爷子也懒得再把其他家张罗起来听那些阿谀奉承,大手一挥让人坐下准备吃饭了。

孟琛没坐老爷子右手边,为阮杳拉开椅子后才在阮杳手边坐下,桌上人不多却也显得温馨热闹,唯独孟逐言今天话说得少,几乎算得上是失神。

他控制不住的看向阮杳,看从前都只会坐在他身边的人为了听孟琛的低语侧头,细细脖颈由壁灯镀上层薄薄亮光,再眼弯弯对孟琛笑起来,眼瞳里仿佛有实质性的水流动,肩膀也跟着放松下来。

孟琛跟她说了些什么?要她不要紧张吗?

孟逐言手不自觉攥紧,心想阮杳来老宅次数比孟琛还要多,用得着孟琛在这安慰阮杳吗。

又看孟琛淡然给阮杳夹菜,在桌面上讨论从来都只是口头婚约的后续具体安排,阮杳也从头到尾没多看他一眼耐心听着,纤长眼睫偶尔垂下,也不是为他。

阮杳就这么能耐,说放下就放下,说不喜欢他了就真的不喜欢他了?

从前她也这样发过不少次脾气,可明明每次都能回头,都还是会走向他,为什么这一次偏偏没有?

为什么明明是他先来的,孟琛却毫无理由占了他的位置?

这里面肯定是孟琛动了什么手脚,孟逐言心中断定,一定试试那条让他想得撞断了手的手链有什么猫腻,不然在此之前阮杳和孟琛根本不会有一点交集。

这顿饭吃得孟逐言心不在焉的,他刻意站在楼梯转角,一定要抓住机跟阮杳把话说清楚,趁阮杳拿东西过路时急切堵到她面前。

“阮杳。”

他偏着头,声音压下来字句说得用力,一贯对阮杳不耐的脸垂下,没想过这一刻他有多像阮杳从前。

“你真打算和他结婚?”

“这种事不是用来赌气的,你要想清楚一点。”

阮杳衣角从孟逐言掌心滑过,摩擦留下毛茸茸的触感,仰头看他时细碎壁光融得眼瞳发亮,看向他的眼神却太冷静了。

“孟逐言,我做什么好像还轮不到你来告诉要想清楚一点。婚约也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

那种真的要失去什么的巨大惶恐笼罩住孟逐言,他几乎要不顾一切的去抓阮杳了:“怎么没关系?我回国那天晚上,你不是都还要来找我,溜进酒店说有东西要送我,做了情侣手链吗?”

为什么又突然认识孟琛了,为什么从那天之后,就完全果断的收回流向他的那些热切,转头就奔向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