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且荒谬的想法依旧在孟逐言脑中闪过,他几乎是死死盯住孟琛手腕。
这么些年来,孟逐言不说完全了解阮杳,也能算得上是可以猜出她的某些心思。她性子急躁,有小脾气也有她自己的占有欲。
从前还很小的手就会因为别人拿婚约开玩笑,说孟逐言一点也不喜欢她而急得脸通红,嘴笨骂不过人只会气得跺脚,冲到孟逐言身边把他手牵住,说她以后就是要跟孟逐言在一起的。
那时小孟逐言只板着脸站到旁边,觉得这些玩笑没营养无聊的很,还害得他也被笑话,很讨厌婚约这件事。
她长大了这一点也不会变,如果要送他手链肯定会在手链上打出他的名字,或是字母。
穆行半天没听到孟逐言吭声,奇怪看他一眼:“你怎么了?总盯着你小叔看什么。”
“那几个老东西是怕孟琛掌权他们一点油水都捞不到才想尽办法打探人口风,你不是还不想继承家业吗,你凑这个热闹干嘛?”
手链绷在腕骨上看不清,权利中心的上位者似乎觉察到视线,眼皮抬起,视线精准和孟逐言撞上。
打在他身上的暖光如同实质化的权力,孟琛置于中心举手投足都能牵扯到所有人的目光。
装饰成镜子的墙面折射出他平静的注视,视线变作四道八道,孟逐言能感到微妙的互斥感,一种暗处猎手宣示主权的错觉。
轻飘飘一眼连回击都算不上,却能让被注视者生出千百万的难堪感。
孟逐言转过头去,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他干脆放下酒杯出门,穆行哎了声跟在他后面,一起离开了。
孟琛静扫过那两人背影,很快有人注意到他视线,笑着解释:“年轻人性子急,出来玩都要赶上半场下半场的。他们那几个自小一块长的,许是还有约。”
旁边人打趣:“不是说孟阮两家有婚约么,说不定就是去找阮家那丫头了,像我们这种老骨头的就没这种精力,还是比不得孟总年少有为的。”
孟琛神色自如饮尽酒,五指捏着杯口将其放下,嗓音如酒液般低醇:“当年说的两家婚约,也只落在姓上,并没具体到人。”
“也不一定是他。”
字句落地,孟琛神态难以捉摸,只剩说话的两人面面相觑,都分辨不出来孟琛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深夜,俱乐部的音响照旧放着劲爆舞曲,门口就是借氛围开得赛车主题的酒吧,就算快到午夜也热闹得很。
不少人从孟逐言穆行两人进来起就往那边看。能让阮杳喜欢那么久,孟逐言那张脸还是能打。
就算是没心没肺的穆行,远远看着也是个花花少爷的派头,两人在孟逐言那辆张扬的车前停下。
穆行嚼嚼口香糖,稀奇:“你妈可是勒令再三你今天不老实做完这场戏,以后都不让你碰车的,你还敢顶风作案。”
“心情这么差?今天阮杳也没来烦你啊?”
别说阮杳了,说了更烦。
她到现在一条消息都还没回,像完全忘了他这个人似的。
孟逐言上车系上安全带,吐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