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动,崔时聿另只手勾住阮杳衣领,把她人往后拉开点。

血腥味环绕着两人,阮杳掌心像粘着蛛丝似的,慢吞吞一点点的挪开,崔时聿窄狭的眼微微眯起:“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不知扬州民俗如何,京城虽不太多压制男女个性,但这般动作也不该随便对人做。”

她缩下脖子,现在明白崔时聿身上那种说不清的蛊感是什么了。 崔时聿身上有种哥味。

是那种年长但又年长不多,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锋利。就像现在,冷淡言语间是试图教她待人待物道理的哥味,拉开距离避嫌往后站却因此露出线条分明的侧腰薄肌,更糅杂着难以忽视的异性感。

再加上一点天生高挑垂眼望来时的压迫,浮在薄薄道德之下的蛊惑力。

就像这种表哥表妹的关系,混杂在家人和异性之中的情绪,实际牙尖每咬过一次称呼,都是种无声容不得细想的蛊力。

阮杳幻视出只体态修长,肌肉紧实狠厉的黑狼,手指在崔时聿手臂上微妙摩挲下。

“你在想什么?”崔时聿锋利视线落在她脸上,眼眸凌厉眯起。

“什么?”阮杳把纱布重新缠好,打结时指头压在他掌根,摩挲得人发痒。

她明明知道崔时聿在刑部审讯犯人,一双眼剖析利害最为无情锋利,还是仰头字句咬得含糊,颈项陷出瑰丽线条来,“表哥,我只是碰碰你。”

“你怀疑我这般那般,我已经一句话不说了你也要凶我。”

“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巧言令色心思尽不在正途上,崔时聿眼尾垂下半截,什么表情都无的收回手,衣袖垂下来:“天很晚了,我让魏符送你回去。”

目光扫过阮杳斗篷,崔时聿言简意赅:“以后再不必如此。”

阮杳硬邦邦把药膏放在他桌面上,顾左右而言他:“每日早晚敷药,表哥若是自己记不住就旁人替你记着。”

她松松斗篷跟着出去,雪小了些,深冬路面漆黑,崔时聿唤来魏符。

魏符挑灯走在前面,抬手姿态恭敬:“阮姑娘,请。”

阮杳板着脸路过崔时聿,在魏符面前又软下神色,很礼貌笑笑。大概是怕黑,她手指紧捏着斗篷边缘,小步往前走:“多谢。”

崔时聿站在石阶之上,将一切尽收眼底。手腕纱布缠得紧实用心,她费了这么大劲淋雪又吹风的,当真只是为了关心他,还是说连同那点委屈和脾气也是让人放下心防的一环?

再如何那也是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