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表哥分开时嗅到手里有血腥,想了好久只怕是你手受伤了。”
“问起别人都说没有,又怕是自己猜错,辗转好久到底想着该来看看的。”
她牵住崔时聿袖子,看着竟想就这么撩起来查看一二。那细白指头贴着腕骨挑进来,蛇一样还要往里钻激起阵凉意。崔时聿散漫姿态收敛,锋利眉骨沉下去,只差将她整个拎起在眼前。
“这就是你要说的事?”
崔时聿下颚紧绷,似笑似讽的垂眸,强卡着阮杳手指丢出来,几欲被她气得发笑。
阮杳被人捏着手指就不挣扎了,琉璃珠似的眼瞳亮盈盈望向他,尤其关心人似的:“这不够重要吗?”
夜半三更在人院前就为了看眼伤口,他们二人除却年幼时见过一面,有何值得牵挂到如今的人情,更遑论重要?崔时聿嘲弄丢开阮杳手指,耐心似用尽。
“不重要。”
阮杳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又忍住,怔怔看着茶盖撩起,氤氲热气扑面,把她眉间雪都冲化开。
崔时聿懒抑着眸子从她面前走过,身形高挑修长,步子踩下去令人不敢多话,看着他往屋中添上两块炭火。火舌在他手下乖顺膨胀,连远远坐着的阮杳都感觉到指尖暖和起来。
他挟着那身血色火气侧身,窄狭眼眸间拧着冷意:“喝完茶就快点回去。”
“为什么?”
崔时聿撩起眼皮火光中睇她:“这也要问那也要问?”
阮杳把脸埋进茶盏里,不说话也不应他。
还有点脾气。
换做旁人,崔时聿未必有耐心剖清。但对着阮杳,他撇开眸子最后有耐性一次:“这样的时辰不该夜访外男,就算当真有事索求,也该把自己的婢女带上,不该单枪匹马的进来,这是其一。”
“其二,我伤势如何无需关心,你也不该关心,谁教你的手指往旁人袖口里伸?”
淡淡睨来的眸子墨黑,尖刀似的轻易便将人心刺透,让人不禁在他目光下瑟缩。阮杳手指被崔时聿视线扫过,往袖里缩了些。
她方才钻进的那点凉意还没消散,伤口被刺痛到似的,崔时聿抑住眉眼忍了忍。
她自己还是个离火近点都会被烤伤的人,大着胆子做这种事能为什么,不过是单薄千里离家杳靠近崔家为自己寻些保障。
但手段太急切太稚嫩了,夜半寻到人面前来却连这种话都听不得,她就没想过万一有心人将这种事散播出去,该有点什么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