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惕心是好事。”
庄珝闻继续假装不存在。
“你欠我两个吻了,小炮仗。”
“少胡说,我又没答应!还有你叫谁小炮仗呢!”
“谁对号入座发脾气,就是叫谁你踩得真的很痛。”
庄珝闻又不理他了。
谁知道他说很疼居然不是撒谎的。
第二天庄珝闻再看见他,他就拄着拐杖了,一瘸一瘸的。
庄珝闻想起小时候有一次玩得太疯崴了脚,做什么都不方便,就是哥哥韩肇恒背着他做这做那的,他就像个驾驶员,驾驶的还是全自动高科技超智能机器,趴在人家背上指挥往东往西就行。
拿着拐杖下楼梯不方便,他们那侧还没电梯的,庄珝闻犹豫了会儿,蹬蹬跑上楼梯过去扶他。
众目睽睽,韩肇恒果然也没敢怎么样,手扶在肩上很绅士,就是贴着自己背脊的胸膛,隔着两层薄薄的衣物都能觉察出烫来,烫得后背直起鸡皮疙瘩。
“谢谢”
他的呼吸也很烫,喷在耳朵附近痒痒的,庄珝闻别开脸,一言不发。
无事下了楼,他撒开手,大大松口气。
只是才刚安心,他就听人问韩肇恒:“脚是怎么了?”
“拿书的时候没留神,被边上的奖杯砸了一下。”
“那个金属的?那玩意儿可挺沉叫小赵了吗?怎么说?”
韩肇恒状似无意地笑着,瞧了瞧竖着耳朵的庄珝闻。
“确实很重不过没什么大事,砸到了脚趾,有点骨裂,养几天就行。”
话音刚落,韩肇恒就见庄珝闻动筷子的手慢下来了。
随后的整个早餐,庄珝闻都吃得很少。
小东西太傻太好骗,会不会演过头了?
看着他连据说最喜欢的椰糕和蛋羹都没吃完就下了桌,推椅子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的,韩肇恒不由有些担忧,眼光跟着他到了
客厅角落的智能秤边上?
韩肇恒观察过,那是摆在那儿偶尔给小猫小狗称体重的。
那边的庄珝闻左右看看,似乎确定没人,才偷偷摸摸站上去,很快又受惊似的蹦下来,慌慌张张穿上拖鞋,摸出手机不知道在干嘛。
韩肇恒猜都猜到了:他在买电子秤。
最大承重就30kg的秤,就算是纤瘦的他站上去,肯定也得坏。
傻瓜,傻瓜,怎么做到十七岁了还这么傻,又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搂在怀里拼命亲吻的。
小傻瓜还自投罗网。
韩肇恒这天很忙,十几个展示要听,到家已经快十二点,路过他门口,就听见一阵应该是从地上爬起来的窸窸窣窣。
随后就见他打开门,抠着指甲站在那儿。
还穿着校服。
“那个……对不起。”
对着这个昨晚(在梦里)被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纯真宝贝,衣冠禽兽韩肇恒都有点不忍心:“确实是奖杯砸的,跟你没关系。”
其实还是有关系。
半夜想去看家庭相册里庄珝闻的照片,手机翻拍太入迷,才将那个钢琴赛的奖杯碰倒了,骨裂是没有的,就是有点皮下出血,既然叫了医生,打个石膏正好能顺便避开大部分懒得应付的社交:三个多月了,还跟苍蝇一样,没个完,他也烦了。
丢人现眼的事就不必讲给他听。
小梅花鹿仰着脸又问了一遍:“真的?”
“真的。”
真的,真的,不要再这样看着我。
庄珝闻有一米七六,在高中生里不能算矮,作为一个还没分化的男孩,他也没觉得自己矮过,但是要仰着脑袋才能跟韩肇恒讲话这件事令他有些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