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意料,拖着他的不是预想的任何一人。

一看那高大身影,庄珝闻登时气死了:“你干嘛!”

“等结束再走。”

“要你管啊。”

他攥得太紧,庄珝闻挣得手腕有点发红:“你抓疼我了!怎么有你这样的alpha,没人教你礼貌和风度吗?”

韩肇恒淡淡地笑了:“亲人早逝,确实没人教我。”

他这样说,庄珝闻心软了一下,就不好意思拿这继续刺他。

“你松手,再不松我要生气了。”

韩肇恒好整以暇。

“生气又怎么样?”

“你!”

庄珝闻感觉自己像个胀到极限的河豚,偏偏……

偏偏他确实不能怎么!

又不能真的吵闹起来丢死人了。

他瞪圆眼睛,忽然瞥到韩肇恒锃亮的皮鞋,灵机一动,假装无意地挪挪腿,动作间硬是踩了他两脚,还得意洋洋地瞧着那道痕迹笑:“哎呀,对不起啦。”

看你等下怎么上台讲话。

庄珝闻的鞋底很干净,痕迹也不过就是浅浅的一道,韩肇恒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单手拖着他,半跪下去随意拿帕子揩了揩。庄珝闻给他拖弯了腰,猫儿一样拱着背死命往后挣:“松手松手。”

韩肇恒没松手,维持着那个半跪的姿势,求婚般将他的手背拉到唇边轻轻一吻。

“一脚换个吻第二个先欠着吧,过些日子再问你讨。”等求婚的时候问你讨。

庄珝闻霎时间呆若木鸡,只有脸还在自顾自动作涨红了等手腕终于给松开,立刻跑得离他远远的。

剩下韩肇恒低头,静静拾起那朵因其主人的动作而落到了地毯上的白玫瑰。

对于为什么会重生,韩肇恒自己也一无所知。

财富、名声、地位、权力,上辈子什么都有了,重生一次,不过让本就掌握在他手中的、通向最终赢家的那条路更加一马平川而已。

如果说是回到尚且无力掌握自己命运的幼年时期,以避免那些折磨,还情有可原,回到他早已开始收网的二十五岁,又是为什么?这个年龄段,韩肇恒已经没有什么遗憾……

不,说到遗憾,其实还是有一个他没有得到庄珝闻。

韩肇恒至今仍记得,当一切真相摔在庄珝闻面前,把他原来的生活砸得稀巴烂时,他那种茫然又紧张的眼神、深棕的水润眼眸和忽闪的睫毛,因苍白而愈显楚楚动人的精致脸颊上,鲜秾丰润的唇翕动间,也在微微颤抖。

现在如实回想,这画面都能让他半勃,更不必提每个隐私而污秽、且擅长自我创造的梦境。

“在商言商。你来求我,那么,你能给我什么?”

庄珝闻死死咬着唇,只有韩肇恒自己知道,他有多么可怜那两瓣无辜受罪的红唇,又是花了怎样的意志,才克制住去爱抚它们的冲动。

“我把名下的一切全转让给你。”

韩肇恒笑了:“的确是大手笔。可惜对我而言,有没有那些,现在已经毫无差别了。何况,大部分外人眼里我们还是亲兄弟,我也不想得一个对弟弟赶尽杀绝的名声。”

“不止是、你家的东西……”他低下头,“还有我妈妈留给我的,包括庄氏的股份。只要你放过我外公和小舅,让庄氏正常运行下去,你就可以得到其每年30%的盈利分红。”

“你觉得我缺这点钱?”

庄珝闻懊恼地顶了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似乎才又记起,如今他面前的,是已经摘下了爱慕面具的韩肇恒,而不是那个他可以随意使唤的入幕之宾、不是那个被自己拿住把柄的“哥哥”了。他委屈地噙着眼泪,声音又轻下去。

“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