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晔左手搭在右手铜镯上,“如果真有什么意义,应当是见他如见挚友,可以用它换一个要求。”
陆珂:“是很厉害的挚友吗?”
原晔:“是已经去世的挚友,不过还留了一些恩情在人间。所谓人走茶凉,那些人也不知还记不记得他。这只镯子现在于我,只是一个念想罢了。”
陆珂表示理解。
这世间重情重义者有,但很少,正是因为这样的人少,所以才珍贵。
而世界上大多数都是如陆大人陆夫人这样趋炎附势的墙头草,谈不上坏人,只是十足十的小人罢了。这样的人,一旦对方失势,过往情谊对他们而言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陆珂:“对了,璎璎呢?”
原晔:“去借驴车了,一会儿就回来。”
陆珂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饭。原晔转身进屋将被子和褥子卷起来,准备搬家。
原晔从窗户那边观察陆珂,确定她没往这边看,将窗户掩上,翻开了床头最下面的一块砖,将里面的银票和一些证据拿出来,抽了一张十两的银票出来,将其余东西放进怀里藏好,这才出来。
刚好,陆珂此时也将面条吃完了。
原晔将十两的银票交给陆珂。
陆珂问:“这是?”
原晔:“璎璎的姐夫,你知道吗?“
第24章 搬家 愧疚是一回事,钱是另一回事。……
陆珂点头:“原璎柠的夫君,柏世安。”
原晔:“当初柏世安为了沐阳王府四处奔走被牵连,原家虽然躲过满门抄斩,只是被判流放,但是皇上心中仍然记恨,于是将柏世安外派岭南做知府。
岭南在难,晖阳在北,天南地北,路途遥远。但念及两家的情谊,这一年来,柏世安一直在想办法寄钱过来。
只是路途实在太远,两边又联系不上,中途打点加上贪墨,落到我们手上的,便只剩这么一点。如今你我夫妻,夫妻一心,这些钱自然应当交给你作为家用支出。”
听到这话,陆珂心里升起小小的愧疚。
原家如今这么困难,柏世安千辛万苦才托人送过来十两银子,原晔全都给她了。而她却还背着原晔藏了一千两的巨额私房钱。
陆珂问:“那原璎柠她现在在哪里?”
原晔目光暗淡:“在路上去世了。”
流放之路是什么样,不用说,陆珂也知道,便自觉不问了。
过了会儿,趁原晔打包其他东西的时候,陆珂跑到床尾将自己藏的钱翻了出来,藏进小衣里。
愧疚是一回事,钱是另一回事。
等原璎慈借了驴车回来,三个人一起将东西搬上车,用麻绳捆好。东西杂七杂八的,看起来不多,真收拾起来,一个破桶都舍不得扔,一趟还搬不完。
吃完午饭,原晔驾驴车搬了两趟,这才搬完,然后又过来接他们。
塞北风沙大,坐在驴车上挺冷的。原璎慈给原窈月围上了头巾避风,也给陆珂拿了一个,陆珂也有模有样地学着将头巾戴起来。
三个人坐上驴车,原晔驾着驴车走出荒村。
原璎慈抱着原窈月,陆珂坐在车尾。
驴车外,有一些荒村的人聚集在一起,沉默地看着他们离开。
那眼神和她刚来时并没有什么不同,麻木又充满嫉恨。
陆珂收回视线,看向原璎慈:“对了,你哥今早给了我十两银子,说是妹夫寄过来的。咱们一会儿路过集市的时候可以用这钱买一些新的床单被褥。天气越来越冷了,咱们的被子都太薄了。顺便给小满买些笔墨纸砚,一个人在家时可以练练字。”
原家儿子女儿是分开计算的,原晔是老大,下面还有个二子。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