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休日,原璎慈在原璎柠的吩咐下,专门挑了条应瑜要路过的路线买东西?。

她挑的新娘红盖头的布料。

应知着急成亲,绣喜服时间上来不及,但绣个红盖头时间还是充足的。

应瑜打量着原璎慈,眼睛眯了眯:“你挑这种布料做什么?”

原璎慈嫣然一笑,满目娇羞:“当然是成亲需要了。”

应瑜:“你哥和你嫂子要再办一次婚礼?”

原璎慈:“应大小姐,为什么你宁肯相信是我哥和我嫂子要再办一次婚礼,也不相信是我和你弟弟应知州将要成亲了呢?”

应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宛如古朴废弃荒宅里的一面铜镜般可怕。

应瑜:“你有胆再说一次。”

原璎慈走到应瑜身边,红唇贴近她的耳朵:“我说,我要成为高贵的应小姐的弟媳了,应小姐开心吗?”

应瑜:“你这么敢?你难道忘了原家是怎么覆灭的?”

原璎慈:“说起来还得谢谢应大小姐呢。要不是应大小姐告诉我真相,我还下定不了决心嫁给应知。应知是你的弟弟,是应家唯一的继承人,而且对我用?情至深。

我嫁给他,将会成为插入你们?应家的一把刀。让你们?彻夜难安。不管我做什么,应知都会护着我。也许那?天我不开心了,下个毒,毒死你们?应家上下呢。”

原璎慈呵呵轻笑:“开个玩笑。毒药岂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原璎慈笑完,目光冷了下来:“应大小姐应该感谢我啊。当初应大小姐和自己的表哥私奔,是应知通风报信,害你被抓,害你表哥出意外断了一双腿。你一直就不喜欢应知,也不喜欢应家。应家完了,你应该高兴啊。高兴自己复仇成功。”

应瑜浑身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伸手?掐死原璎慈。

是,私奔那?事,她是恨应家,恨应知。

表哥双腿残疾,黯然离开京城,她嫁入胡家,确实心有怨恨。

但是她更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姓应,应家的荣辱就和她脱不了干系。

激怒应瑜后,原璎慈大步离开,等到上了马车,整个人忽然卸力,软绵绵地靠着马车。

她的心好像空了一个大洞。

这几日,她日日做噩梦,梦醒之后,浑身都是冷汗。

在梦里,她好像回?到了流放的路上,无数恶魂在撕扯着她,想?要将她吞噬。

她耳边是父亲,母亲,二哥的凄惨的哀嚎声?。

是他们?歇斯底里的恨。

她看见原家被抄家时,应父在笑,三皇子在笑,胡家在笑。

狰狞的,得意的,猖狂的笑。

笑他们?愚不可及,笑他们?不自量力,笑他们?活该坠入地狱。

她梦到太子悬梁自尽。

梦见太子妃匍匐在他的尸体上声?声?哀嚎。

梦见小皇孙在火中颤抖地亲眼看见太子妃为了保住他葬身火海。

那?么多?人的命,如一座座山压在她的头上。

然后,她看到了应知。

看在迷雾之中,阿姐问她。

爱吗?

还爱吗?

真的还爱吗?

仿佛一种嘲笑,一种命运的讥讽。

仿佛命运对她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讽刺。

心口?的空洞一点点扩大,裂开。

窒息。

恐惧。

痛苦。

如一把把刀将她的灵魂切成一片又一片。

明?明?知道是正?确的选择,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呢?

原璎慈捂着耳朵,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