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因为生病,呼吸急促,浑身骨头疼,每过一会儿就得翻个身。时降停坐在旁边后,他生出了安心感,渐渐有些昏昏欲睡。

“阿余,你喜欢天堂还是地狱?”

时降停忽然出声,打破了寂静。江余睡意惺忪,迷迷糊糊地回应:“天堂”

“为什么?”

“因为他们有好看的大翅膀摸起来一定软乎乎的。”

“?”时降停无语地转头看向床上这个家伙,“肤浅。”

江余反问:“那你喜欢天堂还是地狱?”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将时降停问住了。他坐在床边上,望着地面久久不语,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抠着。

“不管我自己的本愿怎么选,我肯定去不了天堂。”

本以为江余会问为什么,谁知道他直接翻了个身,手搂住时降停的腰,脸颊蹭了蹭他的后背,呢喃道:“那我也不去天堂了,你去哪我去哪。”

来自身后人滚烫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物,从脊背直达耳根,迅速蔓延上了一抹红。

时降停突然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再用被子将江余裹住,在床上翻了几圈,真的将他变成了一条细长的毛毛虫。

看着江余水汪汪的委屈眼神,时降停平静地看了两眼,用被单罩住了他的脸。

无情地下达命令:“睡觉。”

“病不好,不许吃零食。”

江余:“呜呜呜”他最讨厌时降停了!

很快到了晚上。

时降停偷偷爬起来,又给昏睡的江余测了体温。已经降到38了,他松了口气。

但药不能停。早上,时降停再次外出,带回了药。

除了照顾江余吃药、吃饭、睡觉以外,时降停没有再出过门。

终于,三天过去了。

在时降停的精心照料下,江余的发烧终于好了。

然而,不等江余高兴,时降停垮了。

他还是被传染了。

这次换江余照顾他了。

可是江余没有时降停那样的待遇。他外出四处求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他。他鼓起勇气去找院长求药,院长却一颗也不给。

似乎院长在有意给时降停一个教训。

江余跪坐在躺在床上的时降停身边,哭得两眼通红,不停地说着“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害了你,没有药,我好无能”之类的话。

气得时降停用棉花堵住耳朵,翻身说道:“闭嘴。”

身后传来江余强忍哭腔的声音。

时降停睁开了眼,眼睛干涩发红,嗓音沙哑而无奈:“我的体质比你好多了,不用管我,你去上课吧。”

江余这次没听时降停的话,旷课了好几天。他外出取饭打水,手脚慌乱地伺候着时降停,也是一连好几天没出屋。

他以为,没有药,时降停就会死。

所以江余再次去求了院长,院长“好心”地给了一颗药。

他高兴地把药交给时降停,想喂他吃下去。

时降停知道药不会这么轻易得来,红着眼问他:“你去找院长了?让他记住你怎么办!”

话音一落,他生气地把药捏碎在地。

江余被吓坏了,不知所措地低着头,不明白时降停为什么生气。

他哪能想到那么多,只知道时降停生病很难受,他需要吃药。

没了药,时降停的病愈发严重。

江余一守就是五六天,看着时降停的体温直烧到42。好几次,江余都以为时降停会死,不停地求他吃药。

时降停却死活不吃他从院长那里要来的药,硬是挺了七天左右,病才逐渐好转。不过,他也留下了后遗症,时不时会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