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回山时,祖师爷交给他一对黑白瓷偶白瓷偶碎裂之时,他便可以平安回到黑瓷偶身边。
如今,时降停的晶体已到手,只差老刀他们带回的骸骨,困锁大阵便可成型。
届时,鬼力被封,时降停将沦为阵中囚徒,不死不灭,却永世不得脱身。
万事俱备,只欠骸骨。
可当他向祖师爷问起老刀一行时,对方却摇了摇头。
“不可能”江余喃喃道。
一天过去了,他们早该比他更早回来啊。
电话拨通,接听的却是警察。
老刀几人被羁押,而那具至关重要的骸骨,已被送往研究所。
“什么?!”
手机从掌心滑落,砸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声音刺耳尖锐。
画面骤转。
江余衣衫未换,发丝凌乱地冲进警局。探监走廊尽头,老刀的怒吼震得铁门发颤:
“我们他妈哪儿像罪犯了?!啊?!只是长得凶了点而已!”
“闭嘴!你们几个的案底摞起来比字典还厚!老实点!再说,正常人会随便耍这种大刀吗!?”
宋铮阳正在交涉保释,见江余疾步而来,立刻拽住他拐进角落,压低声音:
“老刀他们交给我,你快去××研究所!骸骨被法医转交给项目组了那帮博士说‘有研究价值’!”
“研究个屁!”江余眼眶赤红,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万一他们拆骨取样、泡进福尔马林操!”
脑补的画面让他喉头腥甜。
油门轰鸣中,他横跨两座城市杀到研究所,却被告知:
“标本?刚空运去首都了。”
“什么?!”
兜兜转转,那具骸骨竟又回到了原点。
一天的奔波耗尽时间,当天返程首都已然无望。江余攥紧方向盘,指节发白,最终拨通了一个号码。
“凭什么?”江岐善的声线裹着慵懒的轻笑,“你们掘骨惹了官方,倒要我去收拾烂摊子?”
轮胎在沥青路面上嘶鸣,时速表指针震颤着逼近红色区域。江余将手机夹在肩颈间,声音压得极低:“你去不去?”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行啊。哥交代的事,我自然办妥。”
忙音突兀地切断在风噪里。
江余将手机甩向副驾,眼前忽然漫起一片黑雾连续36小时未眠的疲惫终于在此刻反噬。
等他重新聚焦视线,两辆追尾的轿车已近在咫尺。
方向盘猛地打转,护栏被撞碎的脆响刺破耳膜,车身在山坡上划出狰狞的刮痕,半个前轮悬在深渊之上。
咚、咚、咚。心跳声震得太阳穴发疼。
他瘫在安全气囊上,冷汗浸透衬衫。悬崖边的冷风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带着死亡擦肩而过的腥气。
“呼”
差点,差点全玩完了。
同一时刻,21:07。
研究所的冷白光管下,消毒水气味在走廊流动。江岐善竟然带着江母穿过人群,丝绸西装的反光在统一制服的科研人员中格外扎眼。
“来这里干什么?”江母皱眉环视四周,“你说咱家有新项目,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别急啊母亲。”江岐善眼尾上挑,露出某种大型猫科动物般的笑容,“好戏才刚开始。”
他们的去路被一名研究员拦住,“这里非工作人员不可入内。”
江岐善从容递出文件,烫金印章在纸页上泛着冷光江氏集团对研究所的注资证明。
“我们对新收的‘特殊标本’很感兴趣。”
江母冷笑:“江家干干净净,和死人骨头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