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扭曲的关系,江余竟渐渐习以为常。

直到第二十一天,时降停突然消失了。

江余已经很久没见到时降停了。

并不觉得是放过了自己

这反常的平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直到这天清晨,整个江宅突然忙碌起来外公的八十大寿到了。

佣人们小心翼翼地搬运着昂贵的桃木家具,巨大的白玉金寿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江母紧张地清点着每件贺礼,连最微小的细节都不放过。

就连平日忙于公务的江父也放下工作,亲自监督装载过程。

“这个摆件放左边,对对,要朝着东方”

“小心那幅字画!那可是明代真迹!”

江余站在楼梯口,看着父母反常的举动,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不过是个寿宴,至于这么紧张吗?

化妆师正为他遮掩眼下淡淡的青影。镜中的青年身着墨蓝色高定西装,胸前的宝石胸针折射着冷光,唇上薄薄一层润色膏让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健康了些。

“凭什么你们都能去寿宴,我就要去上课?”江岐善背着书包站在门口,不满地抱怨。

“你外公只请了余儿!”江父头也不抬地呵斥,“赶紧上学去!”

江岐善撇撇嘴转身离开。江余这才意识到,弟弟竟然也从未见过外公。

当所有贺礼都装载完毕,江余整理着袖口走向门口。阳光下,秦择正静立在车门旁。一个月不见,他看起来更加沉稳了。

“考到证了?”江余坐进后座时随口问道。

“是的,少爷。”秦择微笑着关上车门,便自觉坐到驾驶位去了。

车内,江父江母的对话让气氛更加诡异:

“记住,吃完饭就找借口离开。别老为了生意,跟他们瞎掰扯!”

“你以为我想待在那儿?老爷子从来就看不上我!”

“那是你的福气!”

轿车平稳地驶出庄园,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

江余望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宅邸,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这次寿宴,恐怕不会太平。

秦择稳稳开着车,双手戴上黑色手套,本就苍白的皮肤愈发显得没有血色,甚至隐隐泛青。他往身上喷了不少香水,可那股潮湿气味依旧若有若无。

他不时用余光扫一眼导航地图,眉头越拧越紧。

车子正驶离本省,离黑木森林越来越远。

这时,江母握住江余的手,叮嘱道:“余儿,到了你外公家,可别乱说话,也别乱跑,就跟着爸爸妈妈。要是外公给你吃的,你就说口腔溃疡、有胃病、肠炎或者过敏,找理由推掉。”

“啊好的。”江余嘴角抽了抽。

江母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中心思想就是让江余千万小心。

江余疑惑地问:“妈,外公很可怕吗?”

这话让江父江母沉默了片刻。

江父缓缓开口:“咱家能有今天,全靠你外公。他老人家脾气有点古怪,见这一回,以后就不去了。”

之后,车里安静下来。

路途遥远,车队行驶了好几个小时,终于在黄昏前驶入山中。

透过车窗望去,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夕阳西下,整个地方美得如同世外桃源。

这里的路是大理石铺就的,路灯明亮,每隔五米就有一个接待人员站岗,四周装饰金碧辉煌,一看就知道主人非富即贵、权势滔天。

前方已经停了好几辆豪车,下车的都是身着华服的各界名流、真正的权贵,这些人在电视上都难得一见。

他们一下车,也不急着进去,纷纷跟江家人打招呼。

这里保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