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的身量在狂兽里也鹤立鸡群,但林落敏锐地感觉到,跟下午那会儿相比,桀的气息微弱了一大半,脚步甚至有些虚浮。
他眉头一皱,刚想说让他们赶快下去休息,什么事情之后再说都可以,跟几个狂兽站在一起的桀突然身形一偏,倒向地面,被他身边的狂兽一把扶住:“桀!桀!”
“林落神侍,你能救救他吗,他下午回去才被金月祭司惩罚过,受了很重的伤,刚才又带着我们杀了黑熊祭司,被保护金月祭司的兽人伤到,他……他……”
林落立即来到他们身前:“让我看看。”
一边说,他一边吸收王虫晶石里的能量,转化成自己的异能,带着治愈作用的金色碎光落在桀身上。
一接触到桀,他眉心的皱痕更重,眼前这名叫桀的狂兽受伤的地方太重了,有几处伤的伤势尤其严重,现在的桀,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光。如果没有治愈系异能,几分钟之后就会停止呼吸。
而且,他一直借助兽神之心强行压制的狂化也在爆发边缘。
林落对旁边一直跟着自己的狂兽道:“再给我一块王虫晶石。”
“是。”
狂兽立马从旁边放晶石的地方取来晶石,将他手里已经灰暗下去的晶石换下去,林落继续吸取能量,控制着自己的异能,一边梳理狂化,一边给他治伤。
约莫三分钟后,他呼出一口气,对跟着桀的那几个狂兽道:“你们送他去营地里休息吧,他暂时没事了,有什么异常来告诉我。”
“谢谢林落神侍。”几个狂兽身上也带着伤,但不算特别严重,林落让牙牙分派一个医疗队里的狂兽跟他们去一趟,给他们包扎一下再回来。
“走,我们去前边,尽快把受伤的带回来。”桀的治疗一结束,林落就对牙牙和医疗队的狂兽道。
双方战斗最激烈的时候,他们能做的就是把受伤不能继续战斗的狂兽扛回来,尽量给他们治疗。
但……有的狂兽伤势过重,要么当场殒命于战场,要么等不到扛回来,现在前方已经相对稳定下来,能抢先一秒钟给这些狂兽治疗都是好的。
说着,他就往前边跑去。
牙牙和医疗队的,以及待在他身边保护他的狂兽也赶紧跟上去。
几个小时的激战,这片曾经凭证的草地大变样,野草被烧焦,石块砸出一个个坑,呛人的烟雾弥漫着,被一处处的火光映出昏黄的团状。
但林落都注意不到了,他眼里只看到倒在地上的狂兽兽人,看着那些不再有任何生息,静静躺在地上的狂兽兽人,胸口就像被塞入一团厚厚的棉花。
棉花在他身体里吸饱了水分,涨得他胸口生疼……
反抗和斗争,永远离不开死亡,在今天之前他一直极力避免这件事,不想让已经遭受了很多不公和苦难的狂兽早早结束生命。
然而事与愿违……
林落眨了下眼睛,从地上的尸体边路过,为旁边还有半口气的狂兽治疗。
天渐渐亮了,黑夜过去。
在战场那边忙活了一晚上的林落撑着膝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他嘶哑着声音,对跟他一样的牙牙等道:
“先到这儿,那些只用药包扎过的受伤的,要密切地观察者,辛苦你们了。”
牙牙摇头,兔耳朵在头上甩了甩:“神侍大人您一晚上都没睡,又一直使用神力,快回去休息吧。”
他自己看不到,牙牙他们的心却揪着。
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沉重的疲态几乎要把他压垮。
已经把所有能救治的狂兽都救治了一遍的林落点点头:“好,那我先回去。”
在几个狂兽的守卫下,他回到自己位于营地中央的屋子,他一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