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宁双点头。

季淮之四处看了看,“你生病了吗?”

“没,帮别人买的。”宁双随口撒了谎,“走吧,我们回家吧。”

宁双可没什么耐心在?这里等人现身,只能等晚点那?人把钱拿走了,靠着他手里的子虫找到对方。

两人一狗又慢慢走回了家,到家宁双就说他有点困了,大概率会早点睡觉,让季淮之也早点睡。

他的谎言很拙劣,但季淮之并不想拆穿他。

在?宁双打开?房间门准备进去的时候,季淮之突然叫住了他,“宁双。”

宁双脑袋往后仰,偏头看着季淮之,“嗯?怎么了?”

季淮之目光平静,语气冷淡:“晚安。”

宁双眨眨眼,有些意外,但还?是举起手和季淮之道了晚安。

夜很宁静。

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是助眠的最好声音了。

宁双却没什么睡意。

他蹲在?衣柜前,找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有一只蜜蜂大小的黑色飞虫,飞虫有一双猩红的双眼,翅膀几近透明?,此刻很是焦躁不安地撞击着玻璃瓶。

这是子虫,母子一体,不可分离,宁双将母虫留在?了现金里面,那?人取走现金,母虫就会留在?他身上,子母虫不是蛊,就算是深谙蛊学的人也未必能察觉,宁双需要靠子虫去找到他。

宁双本来不想管这件事,何况他又不是族里的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真能把人给?抓回去,他是站在?……

宁双想了想,对,他是站在?道德的最高层面去谴责对方!

谴责那?人不计后果地做事,以?至于很有可能连累到他们这些无辜的苗疆人。

就算他不听劝也没关系,宁双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他将子虫装在?了口袋里,又穿好外套,然后悄悄打开?房间门,猫着腰走下了楼。

刚换好鞋子,二楼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平淡的声音:“宁双。”

把宁双吓得一哆嗦,他赶紧抬头看出?去,就看见季淮之站在?围栏边,正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盯着自己看。

“你怎么醒了?”宁双刚觉得心虚,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要半夜出?去,也没人能管得着吧?

季淮之扶着楼梯下了楼,“你要出?去吗?”

宁双眨了眨眼,脑子里飞速编织了一个谎言出?来,“嗯,我去,去找朋友。”

这个谎言拙劣得季淮之甚至不想去拆穿,他慢慢开?口:“好吧,注意安全。”

“行,你早点睡觉吧。”宁双戴上鸭舌帽,开?门离开?了家。

季淮之走去窗边,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宁双远离了家。

等宁双背影消失不见了,季淮之才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对面几乎是在?响铃的瞬间就接了电话。

“可以?去了。”季淮之薄唇掀动,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季淮之坐去了沙发?边,宁敦敦已经醒了,它困惑地盯着季淮之看了一会儿?,季淮之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脑袋。

宁双,骗子。

厚厚的云层遮住了月亮,也挡住了月亮的光,风吹着树叶,哗啦啦地响,夜风在?巷子里迂回,像什么东西在?惨叫。

宁双放飞了子虫,跟着它一路到了大学城附近的一处居民楼楼下。

这里的居民楼基本是在?本城市打工或者在?外住宿的大学生住的地方,外地人居多?。

宁双不常到这里来。

子虫在?一楼盘旋了一圈,然后往楼上飞了去。

宁双跟着上了楼,到了六楼一个住户的门前,子虫飞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