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你来了?进来吧。”
林月柔又是一阵惊诧。
长姐……准她进卧房不算,还,还让她进内室?
长姐真的将她当做了自己人!
她心下悸动不已,拾起帕子捧着乱跳的心脏,屈膝颔首。
“是。”
缓步绕过屏风,她见到了正在梳妆的林晚棠。
见她妆容未定,她不由得垂下眼睑,低下了眸子。
“长姐晨安。”
林晚棠却并未觉得有什么,直接顶着尚未簪好的发髻转过了身来。
“不必客气,随便坐。”
“是。”
林月柔腼腆地点点头,走到雕花圆桌边坐了下来。
目光凝在桌上插着几支盛开海棠花的粉彩瓷瓶上,眼中喜爱不加遮掩。
林晚棠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了然一笑。
“这是过年时陛下赏赐给兄长的粉彩瓷花瓶,你喜欢?”
“粉彩瓷……我以前便听说过,据说是最名贵的瓷器之一。
只不过之前一直不曾见过,今日一见,果然优雅华美。”
“你在安王府也没见过?”
林月柔回忆片刻,窘迫笑笑。
“许是见过,恐怕也有眼无珠,不识珍品。”
闻言,林晚棠秀眉轻弯,并未多说,只是回眸吩咐正在为她簪发的朝露。
“朝露,我记得……当时陛下赏赐的粉彩瓷花瓶是一对吧?”
朝露恭谨地插好金簪,俯首回话。
“是的,小姐。”
“嗯,把另一只也拿出来,连同前些日子新收到的鎏金香炉、翡翠玉屏,着人一同送到梨香院去。”
林月柔闻言大惊,连忙起身拒绝。
“长姐不可,这些都是圣上亲自赏赐,月柔不敢收长姐这么贵重的礼物!”
“又有何妨?不过是些摆件罢了。”
像这种品类的花瓶珍宝,她库房里不知摆了多少正在吃灰。
她才不像该死的赵璟安那么不厚道呢!
一边说着林月柔生活拮据,一面却又像挤牙膏一般零星施舍!
享受着林月柔对他指缝之间漏出来的赏赐感恩戴德……
要不说这女孩子要富养呢!
如今她给林月柔的够多,怕她也看不上赵璟安那仨瓜俩枣了吧。
“收下吧,怎么说你也是将军府的三小姐,房里没有些名贵的摆件,也是拂将军府的脸面。”
她不容拒绝地转过了身子,透过铜镜看向身后惶惶不安的林月柔。
“对了,你一大早过来棠影院,可是有事?”
“额,是。”
林月柔这才想起她来此的目的,连忙颔首。
“不知长姐可还记得昨晚御花园的事?”
提到这个林晚棠就头疼。
她叹了一声,扶了扶额。
“我昨天晚上,很失态吧?”
“长姐多虑了,长姐虽然醉酒,但不曾有过失礼之举,只是……”
林月柔想到赵璟安不依不饶的态度,担忧地捏了捏帕子。
“安王爷以江侍卫对长姐不敬为由,执意处置他。
我虽拦得了一时,却也只是缓兵之计……
只怕今日,安王爷不会善罢甘休。”
林晚棠扶额的指尖轻点,纤纤玉手遮掩下双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