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教不好儿子,说他只会吸老子的血,说他迟早败光父辈留下来的家业……
都怪这个蠢货!
都怪他!
打死,打死算了!
他累得粗喘连连。
手臂粗的棍子都打折了两根。
韦姨娘一直抱着他的腿哭求;
林英杰也没力气哀嚎了,只气若游丝地去抓他的衣袍。
“爹啊……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留儿子一条命,儿子好给您养老……
林晚舟远在边疆,战场上刀枪无眼,您实在是指望不上他,打死了我,您以后可怎么办呢?”
眼见累得气喘吁吁的林玮臣快要被他说动了,摇晃着脚步,放掉了手里的棍子。
老太太拄着拐杖,适时厉呵出声。
“放肆!晚舟是我赵国的功臣,是你的嫡长兄!
你竟敢直呼他的姓名,恶语诅咒,对他大不敬,你该当何罪!”
说得好!
林晚棠暗自叫好,朝着震惊的林英杰得意地挑起了眉梢。
院内哀哭的奴才主子,一听到老太太的怒喝,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跪拜见礼。
林玮臣也向她躬身抱拳。
“母亲,怎……怎么惊动您了?”
“哼!老身再不过来,你是不是都要忘了晚舟才是你的嫡长子了?”
“儿……儿子不敢!儿子时刻谨记,晚舟对将军府作出的贡献。”
老太太冷哼,不屑拿正眼看他。
“那你的庶子对晚舟不敬,你怎么毫无反应?”
林玮臣余光偷瞥林英杰,眼神暗示他说句话。
林英杰露着半个血淋淋的屁股,满头大汗地趴在长长的板凳上。
心里怨恨地咒骂老太太是老不死的老妖婆,面上却不得不毕恭毕敬。
“祖母息怒,孙儿……孙儿不是那个意思,孙儿不敢对兄长不敬。”
“那就跪下来,朝着边关的方向磕三个响头,请求晚舟的饶恕。”
她敲着拐杖,疾言厉色。
可此时的林英杰都快被打死了,哪里还跪得下来?
“祖母……祖母,孙儿知错了……能否等孙儿的伤好些……”
“跪!”
老太太一声令下,林玮臣连忙示意左右,将林英杰从板凳上拖了下来。
韦姨娘惧怕老太太的威仪,心疼儿子却也不敢表露。
含着眼泪,哭都不敢哭出声。
听着林英杰的痛叫,心疼得直揪衣襟。
“啊啊爹啊,娘啊!啊疼啊,救救我啊,娘啊”
不顾他的哀嚎,家丁按着他跪在了地上。
就像他踩着江慕离的小腿,欺辱他一样。
他也被早对他心有怨怼的家丁,按着脖子朝边关磕了三个响头。
见他额头上红肿了起来,老太太方才舒展了眉宇,又厉声警告。
“你最好日日诵经礼佛,乞求晚舟平安凯旋,否则……老身定叫出言不逊的你为老身的嫡长孙殉葬!”
“老妖婆……”
林英杰恨恶地低声呢喃,又被耳尖的老太太听到,沉声喝问。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孙儿说,孙儿知道了……”
“哼。”
老太太瞪了一眼被家丁扛扶起来的他,目光转向林玮臣。
见他仍低着脑袋乖顺站着,语气缓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