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上前,却被林晚棠冷漠躲开。
她转过身看向如释重负的老太太,暗含委屈又隐忍坚强地询问。
“祖母,如此……可能证明我母亲的清白了?”
“当……当然可以……”
她在王嬷嬷搀扶下,拖着发软的脚步缓行上前,怜惜地拉住她的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是祖母无能,让棠儿受委屈了……”
林晚棠适时落泪,轻啼着摇了摇头。
“我不要紧,我只是心疼我母亲,拼了性命为林家留下一双儿女……
死后却也不得安宁,还要被人这般污蔑,险些背上千古骂名!
可怜我兄长不在,无人为她撑腰,我也……软弱无能,实在是愧为人女……”
闻言,老太太恶狠狠地瞪向韦碧莲。
轻拍林晚棠的肩膀,咬着牙关承诺。
“棠儿不哭,祖母一定会为你和你母亲,讨个公道!”
韦碧莲见状,眼珠一转,舍车保帅。
大步上前,裹着帕子狠狠扇了欧阳勋一巴掌,悄悄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厉声斥责。
“你竟敢编出这样的弥天大谎,欺瞒老夫人!
你当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可以任你胡作非为?”
欧阳勋看出她的暗示,费力地跪回原地,连连叩首。
“不!不……我没有信口胡诌,就算大小姐不是我欧阳家的血脉。
但林夫人与我大哥有私情,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您若不信,尽管去汴州调查,很多人都能证明,二十几年前,我大哥和霍家小姐关系非同一般,常常同出同入……”
“住口!”
老太太搂着林晚棠,捂着她的耳朵,拍案怒喝。
“还敢胡言乱语!老身看你是活腻了,来人!
把他给我押下去,拔了舌头,以劫盗的名义送官!”
“是!”
护卫正要拖着他起身,林玮臣却沉着眼眸,语气带着嘲讽,幽幽开了口。
“我看他也没胡说,霍沭影未必就真的一清二白!”
“你什么意思?”
林晚棠倏地从老太太怀里直起身,愤恨地瞪着他。
江慕离见状大步上前,护在她左右。
林玮臣丢掉擦手的帕子,冷哼一声,语气中尽是嘲笑和怨怼。
“你母亲出嫁前,确实曾与欧阳毅私定终身,不然,我也不能从她一过门就那般冷落她!
若不是你祖父祖母逼迫,怕是连你哥哥都不会有……”
“你……”
“林老爷这是何意?”
等候良久,霍砚西的声音终于在门外响起。
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袍角绣着淡蓝色的云水纹,随风轻摆,似流云飘荡。
头戴玉冠,束发整齐,冠上镶嵌的美玉在阳光映照下,折射出耀目光泽。
迈着沉稳的步伐,身姿挺拔,脊背如松,每一步都从容稳健,不急不缓。
单手握拳背在身后,另一手淡定地撩起衣摆,迈步入内。
眼神微嗔,脸色寒凉。
进门后淡淡地瞥了林玮臣一眼,视若无物,径直走向老太太,俯身见礼。
“汴州司马霍砚西,见过老夫人。”
老太太愣怔片刻,急忙起身相迎。
“你,你是沭影的侄儿,砚西?你都……都长这么大了?”
霍砚西笑意淡淡,客气颔首。
“老夫人说的是,算来,晚舟表弟都已二十有二,我比他还虚长几岁。”
“是,是是……是我老糊涂了,只记得沭影嫁过来时,你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