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着陆望津惊讶的样子,瞠目结舌吓得不轻,我就不止一次听他说过,你是能吓哭小孩子的形象,我还惊讶呢,为什么她就不怕你。

盛季安,你说实话,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糖糖的身份了?是不是也是有意跟她拉进距离?”

“呵呵!”

男人轻笑,把她作怪的手指抓住,

“被你发现了?”

“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小团子在一边睡得呼呼的,小肚子随着呼吸起伏,还不自觉的翻了个身,枕头挤着一边的小脸,肉嘟嘟的,盛季安摸了摸额头,捏了捏小奶膘,心满意足的喟叹,

“在沪市见到你的第一面,在药厂,我就知道,你过的不快乐,我就决定要查一下。”

“你知道?当时你就认出我了?”

景穗穗惊讶,

“夜黑风高的,我又是一身黑,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说不清楚,可能是你靠近时候的那种安心,也可能是你把我扛到小院之后,明明非常嫌弃,但是还是很细心的给我取了子弹,又给我上药包扎,还威胁我这条小命是你费劲巴力救回来的,没有你的允许不许壮烈了。”

“你都听到了?我记得你明明一直昏迷着的?我还特意给你打了麻药......

你还说,刚取完子弹,第二天我怎么就在顾家看见你了?

还有,上火车之前为什么又中了一枪?

我都跟你说了要惜命惜命,你就非得那么拼,折腾,前后也就三四天,中了两枪,不打麻药的感觉如何?”

越说越生气,后面景穗穗干脆坐起身,手指头在他上次的伤口位置用力的戳,

“哦,还有这次哈,又是两枪,盛团长,你很厉害嘛?

我想采访一下你,从军这么多年,身上有多少个光荣的印记啊?”

十多年出生入死,盛季安其实对于疼痛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之前没有药的时候,就这么生扛着也不是没有,不过景穗穗话里的担心和害怕,心里涌上一阵刺痛。

这么多年不成家,除了确实没有遇到有意的人,这也是他不想说的一个原因,成了家,就意味着多了牵挂,他们这个职业,现在国家也不是完全和平,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孤家寡人是了无牵挂。

哦不,还有个程医生。

区别就是,单身时,他有什么意外,伤心的是程医生一个人。

成了家,就意味着,如果他出意外,媳妇儿孩子就彻底失去了依靠,没有人再给她们遮风挡雨。

如果他连自己的命都没有把握,又何苦再拉一个人来承受未知的痛苦呢?

但是再次遇到景穗穗之后,他的想法就变了,他舍不得看见她不开心,更舍不得那个小团子皱着眉头去羡慕别人有能飞起来的爸爸。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的错。”

他幽幽的叹口气,伸手把人拉回怀里,张口就是认错,

“之前那不是没有人管我吗?

我就一个光棍,心里头除了训练就是任务,家里就程医生一个,但是她比我还野,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不联系我,家里没有人等我回家,这白天晚上的,都是我一个人,一眼看到头。

没有期待,没有盼头。

时间长了,我也没有其他的念头。

在沪市的时候,看到那个人是你,其实我心里是高兴的。

只是你来去匆匆,也没说上话,我没有不管不顾,这条命是你受累抢回来的,我得珍惜着。

但是时间有限,又不是自己的地盘,我只能撑着,什么都尽快,尤其是,查到你婚后的事和顾家怎么对待你们的之后,我一刻都坐不住。

那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