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遵医嘱。”

景穗穗只觉得,这几个字说的慢吞吞的,又有点儿带着拐弯,好像有点儿,嗯,带着点钩子?

是她的错觉吗?

应该是,他们就是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摇摇头,把这个诡异的想法抛出去,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儿,景穗穗心里软乎乎的,

“糖糖,明天啊,我们就要看到小外公了,你高兴嘛?”

“高兴呀,妈妈高兴我就高兴。”

小姑娘摇头晃脑的,

“妈妈,小外公,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在顾家除了景穗穗没有人喜欢她,小姑娘的心思很是敏感,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她之前的那种警惕和防备,再次冒了出来,

“妈妈,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景穗穗心里酸涩,鼻子也发酸,不过,那都是过去,他们已经脱离了那个泥潭,以后,她们只有好日子,这么一想,笑容都真切了,以后,小姑娘会越来越开朗,自信,每天都活的开开心心,

“当然不会,妈妈最喜欢的就是糖糖,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啊,一直都是,你是妈妈最最重要的人。”

“我也最最喜欢妈妈呀!”

小孩是最好哄的,两句话就乐的不行,扬起小脸跟妈妈贴贴亲亲,再次说起小外公,就都是欢喜了,

“妈妈,那我要看看小外公,我会帮妈妈,帮妈妈照顾小外公。”

两岁多,不到三岁的孩子,能说出这么长的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说完了,自己还呼出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真的累到了。

景穗穗笑的不行,自家的崽儿,怎么就这么可爱!

“好,那妈妈以后可就需要糖糖帮忙啦,你可不要嫌累啊!”

“嗯嗯嗯,妈妈,我能帮忙,我坠坠会帮忙啦!”

这边其乐融融,对面的盛季安,视线总是不自觉的往那边瞄过去,只觉得,手痒痒,心头痒痒,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一想到下了车就要跟她们分开,这心里头顿时就像是泼了一盆冰水。

冰火两重天,说的就是现在的盛季安。

陆望津坐在床尾,把他的神情变幻看在眼里,他心细,从开始他一开口,他就察觉不对。

盛季安是个异性绝缘体,什么时候主动的跟女同志打招呼,甭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战友的,甚至领导,也一向是公事公办,从来都没有一丝私人感情在里面。

但是今天这半天,却到处都是意外,主动打招呼,跟景医生说话的语气,对待小糖糖的态度,还吃了人家吃剩的桃子,还有,刚才不让他吃饭的,委屈,怎么看都像是有点,撒娇的意思在里头?

哦,还有,他这个黑面煞神,就是他们这些人,很多人都怕他呢,有的新兵提到他就腿肚子转筋,止小儿啼哭,一点儿都不夸张,但是对上小糖糖,人家不怕他,他,也不讨厌那孩子。

这,就更奇怪了。

难不成,对人家女同志有意思?

这个认知,让陆望津霎时间坐直了身子,要是这样,他可真的要慎重对待,尤其是对待景医生的态度,

“景医生,你们是到哪儿下车啊?咱们这也算是一起经历了生死的战友了,留个地址吧,以后有时间可以通信联系一下,等我们糖糖长大了,也可以说,还有两个解放军叔叔的朋友,是不是?

糖糖陪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我们也算是好朋友吧?”

景穗穗第一反应自然是想拒绝的,到那时听到后半句,还是下意识的看向女儿。

小姑娘狠狠的点头,

“朋友,叔叔是朋友,写信。”

“好,”

景穗穗自是没有不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