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拿回去好好用,一定要打跑那些土匪!等把他们赶远了,我们就能安安稳稳种沙棘、养羊,娃也能不用天天躲在帐篷里了!”

两个药童忙着把草药往药篓里装,玉荣看着老妇布满老茧的手,心里热烘烘的。她弯腰帮着拾掇,轻声道:“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他们打跑。”

回程时,药篓沉甸甸的。风里似乎还带着老妇的叮嘱,玉荣攥紧缰绳,催马快行。

赶回大营时,暮色正浓,营门处却炸开一阵欢呼“西域兵投降了!我们胜了!”

玉荣勒住马,见兵士们举着刀枪欢呼,盔甲上的血还没擦净,眼里却亮得像燃着星火。她心里一松,刚要催马往医疗帐去,就听见帐里传来压抑的痛哼,脚步不由得加快。

帐内灯烛通明,伤兵比往日多了数倍。玉荣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刘大哥他躺在草席上,腹部插着半截断箭,血浸透了身下的毡垫,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却微微扬着。

“刘大哥!”玉荣扑过去,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她颤抖着手去探他的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刘大哥缓缓睁开眼,看见是她,浑浊的眼里忽然有了光,扯出个笑:“是你啊,小范……”他的声音轻得像风,“别忙活了,我自己知道,快不行了……”

“胡说!”玉荣眼眶发红,伸手就要去拔断箭,“军医马上就来,我们还有药,能救你!”

“别费药了……”刘大哥轻轻按住她的手,那只曾扶过她的粗手,此刻凉得像冰,“这药留着……给能活着回家的弟兄……我够本了……”

他喘了口气,眼里闪着点骄傲的光:“今天……我杀了好几个西域兵……带头的那个,就是去年烧我们村子的……他们投降了……我爹娘、我弟……总算能瞑目了……”

“我报仇了……死而无憾啊……”

最后几个字说完,他的手轻轻垂落,脸上的笑却还僵着,像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

帐外的欢呼还在传来,震得烛火晃晃悠悠。玉荣跪在原地,握着他渐渐变冷的手,眼泪砸在他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想起初遇时他帮她背铺盖的背影,想起他说“我弟要是还在,也像你这般年纪”。

远处,萧远山正带着秦昭等人清点战果,欢呼声浪里,没人注意到医疗帐的角落里,玉荣轻轻合上了刘大哥的眼。她知道,这场胜利里,藏着太多像刘大哥这样的人,他们没等到回家,却用命换来了边民的安稳。

帐内的血腥味混着药气,压得人喘不过气。玉荣正给刘大哥的遗体盖上白布,手腕忽然被轻轻攥住。她回头,见萧远山站在身后,盔甲上还沾着沙尘,眼里却满是温意。

“出来透透气。”他没多言,只牵着她往外走。

营外的风带着戈壁的凉,吹得人清醒了些。远处的篝火旁,兵士们还在欢呼,有人唱起了家乡的小调,声音粗粝却热闹。

玉荣低着头,指尖还残留着刘大哥身上的凉意,喉咙堵得发慌。

“我知道你不好受。”萧远山站在她身侧,声音放得很轻,“刘大哥……他是条汉子。他报了仇,也护了想护的人,走得没有遗憾。”

玉荣吸了吸鼻子,声音发颤:“可他明明……明明可以活着回家的。他说过,要等战事结束,回去种地……”

“战场从来不是两全事。”萧远山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但他没白死。你看那边”

他指向不远处的农户帐篷,昏黄的灯火下,老妇正抱着孩子往营里望,脸上是安稳的笑,“他们能安稳守着家,就是刘大哥这些人用命换来的。”

他顿了顿,指尖擦过她发红的眼角:“你救了那么多伤兵,包括他最初的那口气,都是你给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玉荣抬头看他,篝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