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们追敌时误入峡谷,山洪暴发……现在……现在生死不明啊!”
“什么?!”沈兰芝脸色瞬间煞白,扶着玉芍的手都软了。玉苒忙上前扶住母亲,自己也白了脸秦鹏是镇国公之子,秦昭是她看着长大的妹妹,霍将军是二妹的夫君,这三个名字,哪一个不是揪着全家的心?
玉荣蹲在地上没动,手里的桂花糕掉在篮子里。小侄子见她不笑了,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她才猛地回过神,抬头看向玉芍,声音发颤:“二姐,你说……秦昭她……”
“信使说……峡谷被冲毁了,搜了三天,没找到人……”玉芍哭着摇头,“霍将军也在那仗里中了箭,现在还在营里昏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老夫人闭了闭眼,强撑着没倒,拍了拍沈兰芝的背:“哭没用。玉苒,你立刻进宫,找瑞王爷问问具体情形,前线的医官够不够?能不能把霍将军送回京城医治?还有秦昭他们……让瑞王想法子,多派些人去搜!”
“我这就去!”玉苒抹了把眼角,转身就往外走,裙角翻飞间带起一阵风。
沈兰芝把玉芍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哽咽:“不怕,会有办法的……霍将军硬朗,秦昭那孩子机灵,他们都会没事的……”话虽如此,声音却抖得厉害。
玉荣站在原地,看着母亲和二姐相拥而泣,看着祖母发白的鬓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她想起秦昭寄来的书信跟她说:“等我回来给你簪戈壁石,及笄礼赶不上,就补个更热闹的”,想起二姐夫霍将军总笑着叫她小荣儿,还说要给她带西域的小马驹……
小外甥被这阵仗吓哭了,拉着她的手要抱。玉荣弯腰抱起他,指尖冰凉,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小家伙的衣服上。
好好的院子,方才还满是说笑,转眼就被哭声和愁云裹住。葡萄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像谁在低声叹气。
玉荣从范府冲出来时,裙摆都被风吹得翻卷。她知道七王爷萧远山此刻定在府中整理行装,脚下几乎是跑着去的,到了王府门口,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只让门房通传:“我求见王爷,有急事。”
萧远山迎她到书房时,案上正摊着边疆的舆图,旁边堆着几封加急文书。见她眼眶发红,他先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秦昭她们……”玉荣声音发颤,“王爷,前线到底怎么样?”
“不乐观。”萧远山指尖点在舆图上的峡谷位置,“山洪冲了栈道,队伍进不去。霍将军中箭后高热不退,更麻烦的是……西域小国用了毒瘴,营里已有兵士中招,医官一时查不出解药。”他顿了顿,看向玉荣,“我已请旨,明日一早就启程去边疆。”
玉荣猛地抬头:“我跟你一起去。”
“胡闹!”萧远山皱眉,“此去凶险,毒瘴、战事,哪一样不是要命的?我怎么敢让你涉险呢……”
“我不怕!”玉荣打断他,眼底却亮得惊人,“我懂医理,学过骑射,秦昭是我情同姐妹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在京城等!王爷忘了?我们已定下婚约,你去前方,我岂能留在这里坐立不安?”
她知道萧远山是担心她,却还是固执地看着他:“我去求皇后娘娘。她出身大族,当年也曾随父兄习射艺、知兵事,定能懂我的心思。”
不等萧远山再劝,玉荣已转身往外走。她揣着范家祖传的那块入宫令牌那是当年祖母入宫伴读时得的恩赏,可随时求见后妃。到了宫门前,她亮了令牌,一路直奔坤宁宫。
皇后正在窗前看兵书,见她一身素衣、神色急切地进来,倒不意外。听玉荣把前因后果说完,又说“愿乔装成男子随军,或辨毒瘴,或理文书,绝不添乱”,皇后放下书卷,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拳上。
“你倒像我年轻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