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菱,语气缓和了些,“你来说说。”

玉菱望着跪在地上的妹妹,又想起温景然平日里的温厚,手指紧紧攥着帕子,低声道:“祖父,祖母,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景然哥哥不是轻薄之人,妹妹也……也不会平白说谎。”

“误会?”玉茉猛地抬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姐姐自然是信他的。毕竟他是你的未婚夫婿,是皇上钦点的人。可我呢?我只是个庶女,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免得坏了姐姐的好姻缘,是不是?”

这话像块石头,压得满厅人都喘不过气。赐婚的圣旨还摆在祠堂,温景然是皇上亲点的女婿,他若真有不妥,范家便是欺君之罪。

“我没有!”玉菱下意识反驳,话一出口又顿住,她望着玉茉通红的眼眶,又想起温景然平日里的温厚,语气软了下来,“祖父,祖母,景然哥哥不是轻薄之人,妹妹也不会平白捏造……”

“捏造?”玉茉猛地拔高声音,嗓子哭得又哑又破,像被砂纸磨过,“我若说谎,就让我……就让我日后嫁不出去,生生世世被人耻笑!”

这毒誓太过沉重,厅里霎时静了。柳姨娘忙扑过去抱住她,眼泪也掉了下来:“我的儿,何苦说这种话!”

范老夫人的脸色沉了沉。赐婚的圣旨还摆在祠堂里,若是温家真出了这等不知廉耻的子弟,范家的脸面往哪里搁?她看向玉菱:“三丫头,你说有误会,可有证据?”

玉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当时只看到两人在廊下争执,既没瞧见温景然动手,也没听清他们先前说了什么。

“姐姐自然是信温公子的,”玉茉哽咽着抢话,“毕竟他是姐姐的未婚夫婿。可我呢?我只是个庶女,就该被人这样欺负吗?若今日换作是五妹妹,温公子还会这样动手吗?”

这话像根针,扎在所有人心上。赐婚的荣光在此刻成了无形的压力温景然是皇上钦点的女婿,他若行差踏错,范家连带着皇家颜面都要受损。

老太爷沉默半晌,目光落在玉菱身上:“三丫头,婚期将近,你安分些待在院里,少往外跑,免得惹出是非。”

玉菱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却被玉荣悄悄按住了手。

玉茉被柳姨娘扶起来时,悄悄抬眼,见玉菱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烛火在她脸上明明灭灭,腕间那道红痕泛着诡异的光那是她让采绿用胭脂混了些水粉揉出来的,看着像淤青,实则一洗就掉。

这场戏,她唱得滴水不漏。

玉菱望着地上跳动的烛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她明明觉得哪里不对,却偏偏挑不出错处。那道象征荣耀的赐婚圣旨,此刻竟像一道无形的墙,把她和温景然隔在两边,墙缝里钻进来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柳姨娘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窗棂外的虫鸣断断续续。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并排站着的两个女儿,一个眼尾泛红,一个面色沉沉,终是叹了口气,摘下头上的银簪子放在妆盒里。

“都是娘的心头肉,”她转过身,拉过两人的手,掌心的温度带着些微颤抖,“一母同胎的姐妹,骨头连着筋,何至于闹到老太爷跟前?”

玉茉先红了眼眶,往柳姨娘怀里靠了靠,声音哽咽:“娘,我真的没骗您。温公子他……他确实拉了我,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若不是念着姐姐的婚事,我……我早就寻短见了。”

柳姨娘拍着她的背,眉头却皱着:“可温公子是皇上钦点的人,又是看着长大的,不该是这般轻薄性子。”

“许是认错人了吧,”玉茉抽噎着,眼角的余光扫过玉菱。

玉菱站在一旁,手指绞着帕子,低声道:“娘,妹妹说的或许是真的,景然哥哥也未必是故意的。只是……只是这里面一定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