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媛冷笑一声:“当初臣妾为娘娘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臣妾被皇后陷害,被打入冷宫受尽苦楚之时,娘娘您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臣妾,一点也不顾臣妾的死活呢?”
丽贵嫔趴在地上,两只手撑着湿滑的地面,努力的瞪大自己的眼睛:“蒋采女?你来……你来做什么?”
在看清蒋媛冷漠的脸后,丽贵嫔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救你?要不是你和珍嫔那个贱人,本宫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我只恨不能当初就把你们两个贱人烧死在冷宫,也不至于今日让你们小人得志。”
想当初她罚姜昕玥跪在御花园的烈日下时是多风光神气?
后宫中人无人可与她争锋。
这才不过一年光景,人与人的际遇就翻天覆地。
珍嫔一跃成了皇帝心中最宠爱的嫔妃,而她……却是落魄得像条狗一样,还要在这里被蒋媛奚落。
蒋采女又是一声冷笑:“与臣妾和珍嫔娘娘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们宋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何至于今天这个下场?”
“你什么意思?”
“臣妾没什么意思,娘娘想不明白,就继续恨着臣妾与珍嫔娘娘吧!”
蒋采女目露讥讽:“当初娘娘对臣妾见死不救,如今臣妾却不会做那狼心狗肺之辈。”
她对身后的太监道:“等天亮了,就送丽贵嫔回长信……哦不……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了,皇上下旨让你去洗荷殿与臣妾同住了。”
而且蒋媛以末等采女之身住主殿,丽贵嫔却以高位嫔妃之身住偏殿。
帝王恩宠散尽,原来是这么不念旧情的。
蒋媛走在大雨中,小小的油纸伞也遮不住她的肩膀被飘雨打湿。
撑伞的太监更是浑身都湿透了,却还在担心蒋采女会因为淋雨而降罪于自己。
看啊!
宫里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沙砾的地方。
可有朝一日,像珍嫔这样的小鱼,也会长成鲲鹏,将所有的弱小都吞入腹中。
皇后娘娘……得意不了多久了。
珍嫔不愿与她联盟也没关系,她自己一个人,也能挖皇后的心。
解决了宋家,宣武帝最近心情都十分不错,就连蒋采女都被提为了蒋婕妤。
加之蒋家最近因斗败了权势滔天的宋家,得到朝臣巴结,蒋合围的名声也越发大了起来。
只姜堰昆得了姜昕玥的嘱咐,每每当人问起,就把功劳全都推给蒋合围,尽力弱化姜家在这件事里起到的关键作用。
她还建议把族中那位“始作俑者”大堂伯送回益州老家,努力不让任何人记起这个人来。
姜昕玥信上说的也很有道理,她说宋家树大根深,虽然宋首辅已经没有复起之日,但宋丞相还在,宋家散却没有完全散,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对付蒋家和姜家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在宋家颓败之时,姜家却得意嚣张,难免会刺痛宋家人的眼睛。
到时候被他们报复,姜家这新起之秀是抵挡不住的。
再说了,姜堰昆已经拿到最实际的好处,被宣武帝提拔为正三品大臣刑部尚书了,还要那些虚名做什么?
姜昕玥还另外写了一封信给堂伯姜堰锡,说会让皇帝在合适的时候想起他来,到时候宋家也不足为惧。
姜家嫡系一脉要是真有大本事,也不会至今为止都只出了一个地方官府的师爷了。
姜堰昆也劝自己的堂兄:“玥姐儿入宫之后,先后斗败了好几位皇上宠妃,就连入了冷宫也有本事让皇上放她出来,并且还晋了位。我能做成这刑部尚书,也全靠她在皇上耳边吹枕头风。锡堂兄……咱们要听玥姐儿的话,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