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沈宴漆黑的眸子,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于是,他又换了一种说法问:“你和燕驰野乃双生子,命运却是截而不同,一个高高在上,一个低贱如泥,在你知道真相那一刻,你可曾有过怨愤?”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沈宴就立刻摇头回道:“从未!相反,草民还甚是同情宁王。”
皇上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哦?为何?”
沈宴神色淡然,语气平静:“皇上,宁王虽贵为皇子,但他从小生活在皇宫之中,肩负着无数的责任和压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稍有不慎便会招来非议,是以,他也不可能会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迫不得已上了战场,人人都道宁王性子霸道、阴鸷、嗜血......依草民看来,那不过是他缺爱、没有安全感的保护色罢了......”
皇上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眉头微锁,满是不悦和威严:“放肆!他身为天之骄子,如何就缺爱、没有安全感了?”
难道他还不够纵容他吗?
难道太后不对他视如己出吗?
话虽如此,他却是想到了他病故的二皇子,那是令他最满意的一个儿子......
想到此,他眸中不由迸发出一抹强烈的杀意......
沈宴感觉到,赶紧跪地俯首道:“皇上息怒,草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宁王乃草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是以,草民才会站在他的立场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保护色,即便身居高位也在所难免。”
一旁的杨炜见此赶紧给皇上倒上一盏茶:“皇上,您喝口茶润润吧。”
他瞅着这个沈宴很好,是个难得至诚至善的孩子。
能救一把还是要救一把的,毕竟这也是皇上的血脉。
皇上又如何看不出沈宴的脾性来,虽然他和燕驰野长得一般无二,性子却是大相径庭。
燕驰野随了他,而沈宴则是随了他的母妃,至诚至善、心思简单......
想到“心思简单”,他轻呷一口茶,才缓缓开口问道:“你身上的伤乃何人所致?”
果然,他见沈宴眼神闪烁一二,才淡淡开口回道:“回皇上,乃豫王所为,他出手教训草民,想是草民惹到了他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