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从前的“沈宴”手腕上才有的伤疤。
甚至连他自己都尚未注意到。
是顾瑶将此特意点缀在小木头人“沈宴”手腕上时,他才注意到的。
记得当时他好是对比了一番,才眉眼皆是得意道:“娘子果然了解为夫,连为夫腕子上的一道疤痕都记得一清二楚......”
从前他是有多么多情,此刻他便是有多么无情。
垂眸望着顾瑶竟敢无视他,燕驰野心里陡然迸发出一股戾气,他上前一步,大手捏住顾瑶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声音低沉而危险:“为何不在一开始就禀明身份?”
顾瑶虽然被迫仰起了头,但她的眼睛却依然在一眨不眨紧盯着燕驰野腕子上的那道伤疤,她既恐惧又委屈,眼眶微微泛红道:“我们安齐世志在行医救人,从来不屑攀附权贵,只是因着一些过往机缘,师父他才会不得不救你,我们并没有打算以此要挟或利用你!
但我若早知道你如此忘恩负义,当初我就是把大锦鲤给油炸吃了,也绝不会拿给师父救你!”
燕驰野垂眸审视顾瑶一番,便蓦地松开了捏住她下巴的手,薄唇轻启:“如你所愿,今晚就让你吃上油炸大锦鲤~”
顾瑶突然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她忍不住抬眸望向他......
就连一旁的云州和叶伍都满脸问号。
云州拱手劝解道:“王爷,锦鲤乃疗伤之神物,莫前辈曾经说过此物可遇不可求,您三思啊......”
叶伍也道:“王爷,顾乡君想吃锦鲤,属下去咱王府后花园的池子里给她抓几条啊......”
燕驰野冷喝一声:“显着你们俩了,本王做事,何时轮得到你们置喙?”
他眼神凌厉如刀,瞬间让云州和叶伍二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一句。
顾瑶敢说啊:“我不要吃锦鲤,宁王若有心倒不如赶紧放了我,我还要回安齐世!”
说完,她便不舒服地动了动,胳膊上的铁链“哐哐”作响。
见此,燕驰野笑了,但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他垂眸望着顾瑶,一字一句道:“由顾乡君亲自去做大锦鲤!”
顾瑶也笑了:“谁爱做谁做,我反正不做,我要回家......”
然话尚未说完,她便又立刻能屈能伸道:“做,不就油炸个大锦鲤嘛......”
别问,问就是,狗日的燕驰野竟再次抄起了烧红的烙铁。
气死顾瑶了。
她真想将那烙铁呼他脸上,一边一个,保管对称!
但没办法,人得识时务为俊杰。
眼下人为刀俎,她为鱼肉。
“但我事先得声明,锦鲤乃大补之物,若吃出了鼻血来,可别又把这莫须有的罪名安我头上,还有,做完大锦鲤就必须放我回家......”
燕驰野再次笑了,他本就生的郎艳独绝,笑起来的时候,更是将这份俊美放大到极致。
让人会不自觉地沉沦。
但顾瑶这会儿却只感觉到了蚀骨的阴鸷。
果然,她看见燕驰野再次一步步逼近她。
顾瑶本能地想要后退,但由于被缚得紧紧的,根本就退无可退。
她的下巴再次被燕驰野狠狠捏起来,顾瑶不由痛得发出一道闷哼。
“记住,你没有资格同本王讨价还价,本王要你生你就生,本王要你死你就死!嗯?”
顾瑶想淬他一脸,但她知道此刻的燕驰野不再是曾经那个“沈宴”,她若真那样做了,他绝对会将她的下巴给卸下来。
因为他已经开始加重手上的力量了,顾瑶痛得秀眉微蹙,只能妥协道:“啊......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