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的作用,沈家院里很快便又恢复了昔日的一派其乐融融,但不知何时飞来几只蝗虫,它们在夜空中盘旋,发出“嗡嗡”的声响,格外刺耳。

“咦?怎么会突然好多蝗虫?”顾瑶挥舞着胳膊驱赶。

却赶都赶不走。

莫言若有所思开口问道:“老弟啊,你们这里可曾发生过蝗灾?”

沈长江摇头:“并未亲眼见过,只是听老一辈里念叨过......老哥儿的意思是......怕是会闹蝗灾?”

莫言也不好说啊,毕竟他的专长是医术,至于蝗灾,只是游历时见到过一次罢了:“不晓得,随口一问罢了。”

沈宴放下酒杯,抬头望向天空,目光深邃:“不管真假,现在正是庄稼丰收的时候,爹去告诉里正一声吧,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沈长江闻言,毫不犹豫地站了起来:“好!我这就去!”

沈长江离去没多久,院里又飞来一只鸟,莫言看见后,纵身一跃便抓住了它。

看得三小只都愣神了:“吼吼,莫伯伯居然也会功夫,吼吼,好厉害!好威武!”

莫言又忍不住阴阳起了沈宴来:“莫伯伯只是会一些皮毛而已,哪像你们大哥那般,瘸着腿都能飞檐走壁......”

然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脸色也再次变得阴沉。

他阖上了信笺,神色凝重对沈宴道:“阿宴,你师公病危,为师要回京城了,不如......你跟为师一起回吧......”

闻此,张国秀立刻站起来护住了沈宴:“莫大哥,京城路途遥远,一路舟车劳顿,阿宴腿不行,他怎么能去呢?”

虽然她知晓了莫言和沈宴的渊源,但并不代表她会放沈宴离去,而且,莫言早就答应好了啊。

沈宴会一直都是她和沈长江的孩子。

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

京城遥远,谁知道到了之后,莫言会不会阳奉阴违,坚持要留下沈宴呢?

沈宴感觉到了张国秀身子的颤抖,他轻拍了拍她,才抬头对莫言道:“师父,身为徒孙,我理应即刻启程,前往京城拜见师公,以尽孝道,然正如我娘所言,我这腿疾近日有些反复,行为颇为不便。

若强行上路,没准反而会耽误师父的进程,所以,不如师父先行赶去,待我腿疾稍好后,再赶去!”

听见他这般说,张国秀才长缓一口气。

莫言也没再坚持,毕竟他的腿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他不能置他于险境。

但他却是好一番不放心交代沈宴道:“那切记,你这腿万不可再磋磨,切记,无论发生何事!”

望着他的意有所指,沈宴沉默点了头。

“还有,每日要记得浸泡‘神仙水’,我会叮嘱好小许为你施针按摩的,你定时去镇上即可......”

莫言是真的放不下沈宴,毕竟是他师妹交代他的任务,护这孩子一世周全......

于是好好的一场晚宴便成了送别宴......

莫言也没敢耽误,交代完,便踏着夜色启程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沈宴眸色深深。

他并不是在敷衍莫言,而是待他腿疾好后,他真的会前去找他。

莫言对他的关心明显超出了一个师父对徒弟应有的范畴,或许京城掩藏着他的身份......

他没想离开长留村,也没想离开沈长江夫妇,但不代表他会浑浑噩噩活一辈子......

当然,顾瑶要陪他一起去......

顾瑶不知他所想,吃完饭后,便推着他回了屋,将今日在杨柳镇发生的事,挑挑拣拣告诉了他一些。

沈宴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