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摇头:“无妨,老夫也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和沈老弟一起住,甚好......还有这箱子,可否一并接在床头啊?不然伸不开腿!”

想着不日茅草屋即将被推倒,张国秀原本在整理衣物的,这会儿见莫言要用这箱子,她当然是先紧着他用啊。

只要他能给她儿子治腿,别说区区一个箱子,就算日日让她喝他洗脚水,她都乐意啊。

“委屈神医了,我现下就为您搬屋里接床头去,再给您垫上一层褥子,保管不硌着您!”

顾瑶也帮忙一起搬,张国秀推开她:“你脚还没好利索,娘自己来就成,你招待神医吧。”

见此,顾瑶就起身去灶台为莫言倒水去了。

沈宴则是眸色深深望了莫言一眼,正巧他也在望他,他轻笑一声,便将目光移向了大箱子......

莫言也没闲着,竟亲自推沈宴回了屋,美名其曰为他针灸。

见沈宴只褪一个裤腿,他立刻不悦道:“磨磨唧唧的,咋和小娘们儿一样,整条裤子都脱下来,不然影响老夫医术!”

沈宴皱眉,但也只能照做。

“上衣也褪了,老夫给你做个全身检查,这样才能确保没有遗漏任何可能影响到腿伤的因素。”莫言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沈宴不想,但考虑到莫言的身份以及自己的腿伤,他还是照做了。

他缓缓褪去上衣,健硕的胸膛和紧致的肌肉线条在逼仄的茅草屋内显得格外醒目,但莫言望向他后背的时候,却瞬间沉了脸。

沈宴的后背,竟布满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刀伤,当然他前胸也有,但远没有后背醒目。

沈宴见他怔住,不禁喊了一句:“前辈?”

莫言回神,眼神变得凝重,甚至从里面流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幽光:“可还疼?”

沈宴淡淡回了一声:“谢前辈关心,早不疼了。”

莫言又问:“今年多大了?”

沈宴微微一愣,随即回道:“二十。”

“生日?”

沈宴深深看了一眼莫言,他觉得莫言怪怪的,但他还是如实回道:“九月初八。”

闻此,莫言神色微变,他的手不自觉抓住了床沿,好半天,他才回神道:“......那快到了......躺下来吧......”

接下来莫言未再言语其它,他很是仔细为沈宴做了全身检查,沈宴身上的伤很多,虽都早已痊愈,但莫言还是放床头一个精致的黑瓷瓶。

“此乃上好的金疮药,留作备用吧。”

这孩子还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年纪轻轻的就造就一身伤痕,看着真是碍眼的很!

尤其是后背,非常碍眼!

沈宴眼神愈发的狐疑,但他还是点了头:“多谢前辈关心。”

这时顾瑶在外敲门,见到莫言在为沈宴检查身体,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她就想离去,却被莫言喊住。

“丫头,留下!”

沈宴赶紧拉过被衾盖上,说实话,虽然每日与顾瑶同床而眠,却是很少像现在这般袒胸露足的。

顾瑶面上装作视而不见,心里却是疯狂吐槽。

他身上哪处儿她没见过?

长短粗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还有,那晚是谁偷看她来着?

这会儿又装什么纯情小奶狗呢?

切,端的厉害!

见她竟一点都没朝他望来,沈宴这边又不由的失望。

以前她很喜欢看他的,这么快就对他无动于衷了?

但他很快便没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莫言道:“接下来我要给你的腿按摩、施针,会很痛,阿宴,你咬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