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为他的草案来回地和他修改,两人不烦也不疲倦,最终被认可时,颜泽心里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令他喜悦。

再后来,他发烧那天照顾了他一整天的江城,后来和他走在初春河坝上的江城,同居后令他忘掉一切目的以及的江城,静静举着护照,让他自己做出选择的江城……

颜泽脑子里乱成一团。

可是也是这一个人,从一开始就默许了所有事的发生。明明全都知道,却很么都不说。

那么后来的这些都是骗局吗?

颜泽有些茫然地问自己。

不是的,当然不止这样的。

他在床上缓缓蜷缩了起来,抱住了头。

清晨七点半的机场,人已经多得不像话。托运大厅里登机信息的广播一遍又一遍响起,每个人神色匆匆,拎着行李来来去去。

江城坐在旁边的咖啡馆里,他已经吃过早餐又看过一份报纸,现在他还有半个小时。他没有给颜泽打电话,也没有接到颜泽的任何信息。

但是不论如何他还有半个小时,他得等。

七点四十五分,他有点烦躁地反复看表,又点了一份咖啡。

七点五十五,江城走到相应的柜台办理托运和登机牌手续。

他站在长长的队尾,目光尾随着队伍挨个往前看过去,没有颜泽的背影。

八点零五分,行李已经托运,登机牌已经在手上。前往东京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登机。

江城在对应柜台的对面坐了二十分钟,在最后剩下半小时的时候终于起身,往安检门口走去。

后来想起来,江城的确是抱了一点侥幸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