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人不是江城在开玩笑,而是完全陌生的人,颜泽脑袋懵了一下,几乎拼命挣扎起来。
尽管对方手力很大,也几乎要按压不住。他从颜泽胸前抬起脑袋,一头暗红色的发在微弱的灯光中尤其摇曳,声音沙哑低沉:“别乱动。”
颜泽只觉得这人手火烫,喷洒在他颈间的气息带着浓郁的酒香,除了喝醉的醉鬼不做他想。而这头红发他似曾相识,手上在他肩膀一抓,突然反应过来:是他?
白色皮衣的男人见他不挣扎,笑了一下,一把扯开了他的腰带。
江城在走廊里听到声响,但不确定是那一间房。他几乎冷静而有条不紊地一间一间踹开了所有房门,在踹到第四间时发现门从里面被人反锁了。
与此同时,里面传出挣扎和叫骂。
江城想也没想,又是一脚狠狠踹上,木门发出震天响“咚”地一声,里面的人吓到一般霎时安静了一瞬。接着就像刚才的鲁莽丝毫与他无关,江城举手如绅士一样又在门上叩了两下:“开门。”
里面还是没动静,他也不急,等着。
门忽然一下就开了,颜泽一边勒着腰带冲出来,一头就撞到江城怀里。
江城顺理成章地搂着颜泽,往门里一看,脸瞬间就黑了。压制住动手的冲动,他揽着颜泽二话不说就往回走这已是他恼火的表现。
门里的人坐在地上,笑着捂了捂眼睛。
颜泽踉踉跄跄被江城丢回了房间,一下跌到沙发上,一时间有些懵,不知这人生的什么气。还没来及反应,整个人就被翻了过去,江城一把将他按在自己大腿上,手一抡啪一声毫不留情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颜泽被打得整个人一弹,随即面红耳赤地挣扎:“你干什么?”
“打你。”江城面无表情回答得理所当然,落手毫不留情啪啪又是两下,别说,还挺疼。
颜泽几乎从他腿上滚到了地毯上,结实地摔了个屁股墩,对大马金刀居高临下坐着的江城怒目相视:“你有病啊?”
“你有药啊。”江城说道,“让你别穿着浴袍往外走,这一楼全是套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特殊服务。”
“你才特殊服务,妈的我怎么知道你这酒会上有这种疯子啊?”
江城捏着鼻梁,一副惨不忍闻:“你别惹他,这人风评不大好,有点身份而已,离他远点就没事。”
颜泽拍拍屁股坐起来:“得,你们这酒会上全是得罪不起的,我算是看出来的,你就是让我来受这个憋屈气。话说回来,那你到底……”
见颜泽的目光谨慎上下地打量着他,江城冲他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是二世祖也不是什么总经理董事长,你可以尽情得罪。”
堂堂的火映着他的侧脸,一时间竟让人生出隐秘的念想。
车子慢慢地停在了公寓楼下,两束明晃晃的车灯熄灭。
抬头望望天,隆冬八点的天,看上去和深夜无差,隔空生出一种空冷来。
这已经不知是多少次颜向林拨打弟弟的电话。听筒那边始终没有人接,两道眉毛不由得堆出一个刁钻的角度。
“那个……”郑易池察言观色,攥着安全带小心翼翼地开口,“他可能没听见,别太担心。”
“嗯。”颜向林应了一声,冲他笑了笑,“说不定早就回家了。”
郑易池等着他说点什么,或给他一个离开的暗示,然后他就能顺理成章地说些客套话,同他道别,可颜向林自始至终没什么动作,车内一下就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郑易池硬着头皮开口:“今天披萨很好吃,没想到真离学校挺近的……谢谢你,让你破费了,我会还你钱的。”
颜向林笑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