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伸出双手，结结实实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呼吸的热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还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和紧紧发颤的肩膀。

“哥，”带着湿意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林昭仰起脸看他，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光，“这次换我养你好不好？”

迟樾收紧在她腰身的手臂，掌心贴在她脑后轻轻摩挲：“傻话。”

熟悉的气息混着体温包裹上来，林昭终于真真切切的意识到，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用隔着玻璃相望，再也不用在午夜梦回时，条件反射的去计算还剩下多少时间。

而那些因为她失去的时光，那些被铁窗分割的晨昏，那些她犯下的罪孽，她会用一生偿还。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听见李教官虚伪地咳嗽了一声：“行了，别杵这儿了，都看着呢。”

林昭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着好几名狱警，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

迟樾正要回头，脸一把被林昭扳了回来：“别回头。”

“这么迷信？”迟樾啧了一声，“你好歹也是法律系高材生。”

“还有更迷信的。”林昭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束柚子叶，一脸严肃认真地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迟樾无奈由着她做法，流程走完了以后总算是坐进了车里。

“什么时候考得驾照？”他问了句。

还没等她回答，车辆嗖得一下飞冲了出去，又猛地紧急刹停。

迟樾被重重甩回靠背，转头一脸惊悚地看着她。

林昭避开他的视线，轻咳了声：“我第一次开，有点紧张。”

“你教练没让你气死？”

“买两包烟就哄好了……”

迟樾：“……下来。”

“好的。”

车辆驶出监区，迟樾目光掠过飞逝的街景，一瞬间才像忽然反应过来，他看到的，再也不是被高墙竖起的天空。

蒋昊特意交代过，让林昭先带迟樾去酒店洗澡，美其名曰去去晦气。

迟樾觉得蒋昊多事，满腹牢骚地被林昭拖进酒店房间，快速冲完澡，换上她准备的衣服。

简单的款式，但一摸就知道质感极佳。

他擦着头从浴室出来，看到林昭正站在窗前，低头出神似得看着手里的盒子。

“昭昭？”

“嗯？”她应得很快，却没有马上转过身，只是抬手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

迟樾走到她面前。

林昭很快取出里面的手表，捉过他的手腕给他戴上。

金属冰凉触下，迟樾目光落在表盘上，跳跃的钢针泛着幽蓝微光。

“开学前就买来了，”林昭低头替他系上表带，“一直没来得及给你，学校发的奖金买的，但是不太够，用你给我的零花钱凑了一点……”

“昭昭。”迟樾看着她。

林昭自顾自地碎碎念着：“款式可能有些旧了，不过等──”

“你哭了。”迟樾打断她。

第82章 我是高兴

林昭做了个深呼吸，扯出一个笑容：“我是高兴。”

指腹抚过她湿润的眼睫，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却还在强颜欢笑的模样，迟樾心脏拧成一团。

他再也忍不住，抬手捧住她的脸，俯身吻住了那张微启的唇。

温热的呼吸覆盖上来，裹挟着牙膏的清香在唇上摩挲，林昭脑中的弦“蹦”得一声断裂，当下就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了。

察觉到她骤然僵硬的身体，迟樾挪偏半寸，对上她瞪得老大眼睛，含混的低语擦过唇角。

“闭眼。”

起初只是辗转厮磨，渐渐的，深压太久的思念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