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注入资金后,终于结清了积压的货款,虽然回款周期比预期更长,但好歹算撑下来了。

可怜的周叙再次忙成狗,而萧晴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到最后连婚纱都穿不下了,婚期只能再次延后。

蒋昊也在迟樾的提议下跑了几条新渠道,那一顿一顿大酒喝的,肚子跟吹气似得膨胀起来,眼见着就要圆润过萧晴了,他跑去跟迟樾一顿声泪俱下的控诉,说以后要讨不到老婆他必须得负责。

迟樾笑着让他赶紧滚。

“哟,”蒋昊抱着臂,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看你这德性算是活过来了啊?还得是你妹,你丫就是欠收拾!明明爱的要死,要不是听说人谈恋爱了,估计现在还犟着不肯见吧?”

迟樾慢慢敛了笑容,目光渐沉:“耗子,我是怕她觉得亏欠我。”

“她是说过,”蒋昊叹了口气,“说毁了你一辈子。”

迟樾苦笑着摇头:“如果没有她,我这辈子过得又有什么意义。”

蒋昊见证了迟樾的小半生,糟糕的原生家庭迫使少年过早成长,造就了他阴郁和极端封闭的精神世界,特别是在阿婆去世后,迟樾跪在灵堂一滴眼泪没掉,但蒋昊知道,他唯一的寄托已经崩塌了。

林昭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当时的蒋昊看来就是个天大的麻烦,他一度不能理解,迟樾明明自顾不暇为什么还要留下她。

直到很久以后,蒋昊才发现,那股终年笼罩在少年身上的郁气正在不知不觉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