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甚至眼睛也疼,林惊墨被身子里的燥热折磨着睁开眼,胸前横亘着程耀司的手臂。
兰丶生整理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背后,他一只手摸到她额头上,转身给她拿温度计。
桌子上的钟表显示现在半夜两点四十二,他一直没睡?
林惊墨难受中模模糊糊想,程耀司把身后枕头扶高,坐起来给她夹温度计。
林惊墨脸颊病态的酡红,皱着眉微微举起手臂,听他问:“很难受?”
她哼了一下:“很热。”
她生了病不好受,人昏昏沉沉,说话再没有跟他针锋相对的别扭劲儿,软软绵绵,甚至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依赖和撒娇,程耀司一阵高兴一阵心疼,又怪自己干嘛跑去露营。
手帖到她脸上,微凉的触感,林惊墨觉得舒服,在他手心里蹭。
这是真烧晕了。
程耀司把温度计拿出来,3.1。
想起网上说的退烧办法,他俯身对林惊墨道:“乖先忍忍,明天早上还没退我们去医院。”
林惊墨实在难受的不想说话,微睁开眼冲他点点头。
这个样子,程耀司想亲她,一抚她嘴角,去卫生间找盆子去了。
被子里像火炉,林惊墨想把手臂探出来,但她也知道发烧就是要捂着,只是感觉自己的血都快被烧干了,燥地疼,那股煎熬感非常不舒服。
强忍着没多久,程耀司把盆子端到沙发边,又过来连人带被一把抱起送到沙发上。
林惊墨静静看着他蹲在自己身前,眉目深敛,把她一双脚放到盆子里。
水很烫,程耀司已试过能下水,林惊墨第一下还是没能进去,他便抓着她两只脚往里按,嘴上说:“泡出了汗会好受很多。”
林惊墨斜靠在沙发上,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在来回撞。
身体明明热的想把自己一刀劈成碎,又有一道凉爽的涓涓细流奖她缝合起。
开始适应盆里的水温,她额前身上也慢慢出了汗,程耀司看着表,又给她加了回水,二十分钟后回到床上,林惊墨感觉好受很多,只是全身大汗淋漓,像从水里刚捞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粘腻的不行,程耀司却一只手在外面搂紧被子给她捂。
她恍惚间好像回到小时候,有一次发烧也是如此,她妈妈给她盖两层被子,她盖一层,手臂搭在外面,给她捂了一夜。
她眼角里有热意薄涌,逼退了,她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轻声道:“你还恨我吗?”
如果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不恨……他暴怒的眉眼在她脑海里浮现。
怎么会不恨。
半晌,她听见程耀司说:“嗯,恨你。”
不喜不怒四平八稳的声音,林惊墨到底失落,觉得自己真无耻,却不敢看他,轻笑了下:“是吧,果然你是故意让我发烧难受的。”
程耀司忽然靠近她,整个人贴在她身上,她皮肤上未落的汗贴着湿透的睡衣被一层干燥的热气烘着,林惊墨浑身一颤,他的声音低低调送到耳蜗里:“那你呢,我让你嫁给我,其实你根本没拿出本事来反抗,对不对?”
林惊墨抬起头,两人的眼睛距离不过十厘米。
是,她确实没有竭尽全力。
她清楚的知道,程耀司如果想做成一件事,她就算竭尽全力去和他斗,结果大概也差不多,时间问题而已。当然,如果他是沈星辰那样的仇人,林惊墨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一旦开始跟他斗,无止境的算计将再次挟裹她的人生,并与他彻底站在对立面,说不定要走到你死我活。
她并不想走到这一步,甚至内心深处有些排斥。
所以,即便被迫结了婚,即便似乎有条件能报复他,林惊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