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墨被他戳破想法,一时倒不好再走,盯着他的目光抿唇到他跟前,双眼一扫,他手上的情况看得更清楚。
虽然血淋淋的分不清具体有几道口子,但其中竟还有一块碎片嵌在肉里,光是看着,就感觉酸爽无比。
她慢慢蹲下身,从护士拿来的盘子上找到消毒药水和棉球。
医生知道这女孩子要给程耀司包扎,虽奇怪,却也没法说什么,只能在旁边指导。
林惊墨用消毒药水在他手上以冲淋,眼前的血手露出原来颜色的同时,轻轻颤动了一下,林惊墨知道他必定很痛,不由抬头看去,这个角度,他的双眼里除了黑亮的幽光,同时又布满讥诮。
借着叫她包扎,此时正肆无忌惮的盯视着她,犀利无比,咄咄逼人。
这样的眼神,换在任何时候,唐天与必定一眼看出问题。
只因他除了嘲弄、愤怒外,还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不甘,复杂烦乱,绝不是会停驻在只是单纯厌恶的女人身上的眼神。
但唐天与看过去,只有他小舅舅垂下的睫,一片冷漠的脸。
蘫苼林惊墨被他的眼睛看得一阵心慌意乱,忙低下头,专注眼前的包扎工作。
消毒水冲刷两遍,除了伤口还在不停的渗血外,其他地方的血都被冲掉,顽固的血渍被她用棉球极轻柔的擦去。
棉球来到他掌心,最深的那道伤口,尾端隐没在带着薄茧的肉里,林惊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茧好像比她上一次看时还要厚了,她手一抖,棉球碰到碎片,顿时听到头顶的呼吸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