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陈寅有些心疼,问道,又接着说,“看你下次还逞强。”

本就是文官,若不是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恐怕今天也讨不到好。

直接找官兵多好,干嘛要自己逞强?

这会伤了痛了……

曲晋宁抬头看了眼陈寅,明明满脸的心疼,嘴巴还这么犟。

“行,下次听你的。”

两人并肩而坐,车夫驱动马车,渐渐往青山镇去。

到青山镇已是晚上,明天陈寅也是休沐,便索性决定留宿一晚,总不能晚上去拜佛寺,就算他俩愿意,青山寺寺门也不开呀。

如今的青山镇,已经成了京郊游人商人必来的城镇,虽然偏远,却并不偏僻。

即使到了晚上,仍然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这游人多了,青山镇的住处却不多,两人又来得晚,竟是碰上了十分尴尬的问题。

“客官,不好意思啊,我们客栈就剩一间房了,不然两位去别家看看?”

陈寅叹息一声,他俩已经快把整个青山镇的客栈问过来了,都满客了。

“平时青山镇也这么多人?”

“那倒也不是,过几日不是佛诞吗,青山寺有万花节,人就多了些。两位客官都是男子,我们这房间大呢,不然委屈一下?”

天色已晚,本还想着就着夕阳喝点小酒,如今月亮都上来了,他俩还在这儿找住宿。

“就这儿吧。”

如店家所说,房间算得上宽敞。

足够打个地铺。

“你这娇生惯养的,地铺还是我来睡吧。”曲晋宁笑道,“行了,我刚让店家备了点下酒菜,咱哥俩喝点。”

一碟子盐水花生,一碟子酱油河虾,还有一碟子笋干豆腐,怕陈寅饿,曲晋宁还特意叫了两碗面。

“这是什么酒?”陈寅从怀里掏出醉梦楼送的酒,虽不过小小一壶,塞子一拔竟满屋飘香。

浓厚香醇的味道,足以证明了这酒乃是真正的佳酿。

“你都不认得,难道我还能认得?”曲晋宁从他手里接过酒瓶,细细闻嗅,“酒香悠长,本以为是烈酒,闻着却只有不上头,竟还有淡淡的花香。”

说着便拿出白玉酒杯,倒了两杯。

“来,敬陈兄一个。”

“我敬曲兄一个才是,曲兄高升,日后还要多提携。”

曲晋宁白了他一眼:“能喝喝,不能喝赶紧滚。”

两人这些年相处下来,不说肝胆相照,生死与共吧,好歹也是亲如兄弟了。

他高升,哪能没陈寅的份?

酒水入喉,这酒非但不涩口,也不辛辣,相反的非常顺口。

“好酒!”

“这醉梦楼,生意好也是有道理的。这随手拿的酒竟有这水准。我倒是很好奇,他们那边的百年佳酿是什么味道了。”

陈寅酒喝得不少,却难得能对一种酒这般夸赞,。

酒过三巡,两人的话也多了起来。

陈寅脸颊有些红,眯着眼叫嚣道:“你这个老东西,今年多大了?”

“我多大,你不清楚?”曲晋宁比陈寅更加不胜酒力,靠在座椅上笑着回,“二十有三,怎么就是老东西了?”

“你比我大,我怎就不能叫你老东西?”

曲晋宁笑了起来,他确实是比陈寅大上一些,但满打满算也就一岁。

“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陈寅忽然激动起来,一拍桌子站起来,“老东西,你怎么这么老了还不成亲?你妹妹都三个孩子了,想必很快就有老四,你家里不催你吗?”

催,怎么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