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水并非一致,也因如此,才能演奏出不一样的音调。

挽宁却是知晓,这以碗为器,绝非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生了卿卿之后,挽宁便有意无意多多了解有关西凉国的事。

其中,便有有关于这碗器的记载。

西凉国都,生在寒凉之地,百姓能否果腹,全靠老天爷脸色。

别说百姓了,就连前朝宫中的贵人,都不能保证自己每一顿都能吃上好饭。

而碗中常常空空,饿了便只能装上或多或少半碗水。

轻轻用筷子敲击装了水的碗,便会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后来,西凉在前女帝的建设下,百姓渐渐也能吃上饭了,日子也好过了起来。为了感念这一段日子,宫中宴上,总会以碗为器,奏响一曲曲动人的乐章。

然,西凉早已覆灭。

这种仅存于西凉宫廷的奏乐,并不被百姓所知。

而月歌城一个小小的乐坊歌女,竟是会演奏碗器?

挽宁眯着眸子,看着台中的女子,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

场上寂静,清脆婉转的敲击声,携着女子深情悠扬的歌声流淌而出。如山中蜿蜒而下的清泉,叮咚作响。

她的乐声,似是在歌唱战场的残酷,将士的勇猛,又似是小女儿情肠绵绵,在思念战场的儿郎。而挽宁却听出了一丝不一样,她在……思念的并非是战场的情郎,而是故人。

已故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