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宁就乖乖在一旁坐着,笑着不说话,就这么陪着太后逗孩子。

太后嗔怪道:“都做皇后了,做事还这么不踏实。”

“踏实能见着母后吗?皇上都站了半个月了,母后不心疼,挽宁也心疼呢。”

太后撇撇嘴:“谁让他不允哀家?哀家不过是想去透透气,这宫里太闷了!”

挽宁坐近了一些。

“母后溜出宫玩,还需让皇上知道?”挽宁一脸天真地瞧着太后,“母后也不是第一次出宫了,怎就这次要皇上允许呀?臣妾来猜猜……若是天禧境内,母后想去哪就去哪,但母后想去的地方,必须皇帝准许?母后可是想去边关?”

如今的边关,便是曾经羌国的土地。但毕竟战事还未结束,这半年来仍是会遭到羌国的进犯,且当地百姓仍有羌国统治的无脑支持者。

因此,想要过原本天禧和羌国国界,只有皇帝开具的文书才允许通过。

太后也不例外。

见太后沉默不说话,挽宁便也知道自己猜对了,但她却有些想不通。

“母后为何想去前线?”挽宁不解道。

“想去见见宇儿。”太后显然没了最开始那副不讲理的气势,许是觉得这说法不够有说服力,又补充道,“前几日,做了个梦,哀家很是不安。”

不苦嬷嬷很有眼力见,忙道:“奴婢带皇子公主下去用些消暑的。”

等孩子走了,太后才道:“哀家梦到……宇儿死了,被人一剑穿心……”

“母后,梦里的事哪能当真呢?”

太后却格外激动,握着挽宁的手道:“那梦太真实了,我梦到宇儿临走之时面色惨白的样子,也看到那穿透心胸的剑上,挂着宇儿血的样子……旁人的梦,也许不能当真,可我们的梦,我……”

太后这么多年,鲜少慌乱。

可不知为何,做了那个梦以后,心中一直堵得慌,当即决定必须要去边关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才可。

太后这两个儿子,一个顾景行一个顾景宇,平心而论,太后是更偏爱宇王多一些的。倒不是说不喜爱顾景行,而是当初入宫时,生顾景行的目的,一直都是希望把顾景行培养成下一个帝王。

严苛教育下,母子之情总是不够纯粹,而宇王却是在大局已定之后才生下的孩子,这份亲情少了希冀,两人总是更亲近一些。

当然,两兄弟都很清楚。也不曾因为这么一点点的偏心而互生怨怼过。

挽宁叹了口气,她知道太后这人,向来想要做的事,不达目的不罢休,何况是在孩子的安危呢?

“算上今年,三年没南巡了。如今这天气,南巡也不实际,臣妾与皇上说说,索性今年改作北巡吧?”

“当真可以?”太后登时眼睛亮了起来,满怀期望地看着挽宁。

“臣妾不敢担保,但尽力一试吧。有皇家侍卫跟着,总好过母后偷偷溜去。”

当晚,挽宁便和顾景行说了这事儿,顾景行不过片刻思索,便也答应了下来。

如挽宁所说,大张旗鼓北巡,总好过让母后一人只身犯险。

这边关战事也快一年了,去慰劳一番将士也未尝不可。

事儿就这么拍板定了下来。

“夫君,那家眷带哪些人去?”

顾景行一愣:“带你还有孩子们去啊。”

见挽宁一脸无语,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云冉也带上,云冉本就打算离宫去西北了,便索性一起吧。”

“夫君,这西北也不是啥多好的地方,孩子便留在宫里吧。今年这新人刚入宫,多少总要带几个的,若是一个不带,到时候人家又得是‘悍妒’皇后了。”

顾景行眼睛一瞪:“谁敢说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