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炷香,便只觉腰膝酸软,膝盖剧痛无比,开口道:“皇上,妾身不是故意的,您原谅妾身吧。”

顾景行眼皮都没抬,淡淡道:“朕不喜嫔妃故意卖弄聪明,不经朕的允许,就随意与朕有肌肤之亲。教习嬷嬷没同你讲?”

怎会没讲?教习嬷嬷说了,万事都要听皇上的!也算是讲了!只是她压根没想到,连侍寝时肌肤之亲都不能冒犯!

这太离谱了!

但换做别人,其实嬷嬷会重点警告的,只是在杨宁儿这儿轻描淡写过去了,但杨宁儿又说不出她的错来,只能怪自己不懂。

“杨宁儿,你今日在此罚跪,可有不服?”

“妾不敢。”

“你还会不敢?”顾景行冷笑,“你既是入了后宫,便是皇家的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宠幸与你亦或是不宠幸与你,你竟是还要书信给你父亲。怎么,朕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杨家来管?”

这时候,杨宁儿才明白,顾景行如此对她,不仅仅是因为肌肤之亲。而是父亲去皇帝面前求这事,让皇帝不满了。

父亲真是愚蠢!这样的事怎么可以直说?

“妾知错。”杨宁儿伏跪在地上,“但凭皇上责罚。”

杨宁儿知道,皇上不愿被朝臣染指私事,但实则并不会真的拿她怎么样。

只是多半要受点苦。

果不其然,她一直在地上跪到子时,顾景行才唤人进来送她回去。

“杨宁儿,只此一次。朕念你父亲在朝中劳苦功高,便不与你计较,还望今后你能谨慎做人。”

众人只知,杨宁儿在养心殿侍寝到子时,却不知道她是在罚跪。

听闻送回储秀宫的时候,她路都走不稳,可见刚才的侍寝是多么疯狂!

次日,挽宁听得有些好笑,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能是顾景行临幸她导致的走不稳路。

顾景行真是辣手摧花啊!

但该给得位份还是要给,按规矩抬了个贵人之位,赐居昭阳宫东偏殿。

宫人来报喜的时候,杨宁儿还躺在床上起不来身,若不是养心殿有地垫,她这双腿肯定要废了!

就算如此,膝盖上都是淤青。

等宫人走后,不知情的月朵笑吟吟地向杨宁儿道喜:“恭喜小主,小主如今是贵人啦!皇上如此宠爱小主,未来不可限量!”

本以为能得到杨宁儿的好颜色,谁料,脸上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月朵不可置信地看着主子,连忙跪下。

“滚,给我滚出去!”

月朵不理解,明明小主成功侍寝,还晋了位份,为什么要发脾气?

难道是因为觉得位份不够高,可贵人往上就是嫔了呀!

真是贪心不足!

杨宁儿的怒火,不敢冲着顾景行发,也不敢对挽宁发,即使腿脚不便,也只好去毓秀宫给挽宁谢恩请安。

挽宁看着她的样子,脚一轻一重的,不知情的还真以为顾景行干嘛了呢。

但她搬去昭阳宫后,看到陈映月这几日过得似是不错,陈映月嘴甜,白日没事就喜欢陪沈贵嫔说话,沈贵嫔入宫后几乎无宠,但家世好,一个人也乐得自在,但难免孤单。

如今多了个人排解寂寞,自是也赏了不少好东西给陈美人。

杨宁儿看她不顺眼,便上西偏殿找陈映月麻烦,推搡间竟是打碎了陈映月的镯子,这可是陈映月的小娘送她的啊!

陈映月气急和杨宁儿吵了起来,最后还是沈贵嫔过来制止了这场胡闹。

“既是都住进了昭阳宫,便都给我安分些。本宫喜静,谁再闹事,定不轻饶!”

说罢,还瞪了杨宁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