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衙门审理此案,因为皇帝亲临旁听,所以这次来观审的百姓格外多。

负责审理此案件的,已从原本县令换成了知州大人。但此案件格外特殊,犯案人乃是痴傻之人,而原告已死,只能由其父带证人。

开庭之前,顾景行便带着曲挽宁,坐于屏风之后,遮挡了人们的视线。

“知州大人,小人的儿子,张受候于一月前在桃源村被堂下这个贱人所害,”边说边抹起眼泪,“受候是我张家三代单传啊,夫人早逝,下无孙辈,可让我怎么活啊!大人!明鉴啊!”

知州自不是知县那么好耐心,严肃道:“公堂之上,岂容你撒泼!”

这才算让张财主闭了嘴。

反观在一旁跪着的林裳,则是一副安安静静的模样,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福安跪在妹妹身边,神色激动:“无耻!分明是你儿子趁着我父母出门,潜入我家想对我妹妹施暴!知州大人,那日村里有不少人见到张受候在村里鬼鬼祟祟。”

“你怎知不是你妹妹勾引我儿子?我儿子妻妾成群!能看上这个蠢货?”张财主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肃静!林裳,本官问你,可认识那日进屋之人?可是你杀的人?”

林裳一脸茫然地看着知州,摇摇头:“裳儿乖,裳儿不认识他,他要脱裳儿的衣服,裳儿不肯他就脱裤子,露出一个好恐怖的东西!他想用那个对裳人,裳儿就拿刀……”

细问之下,确实有不少村民看到他偷摸溜进林家。

围观的群众没想到这个傻妞能说这么直白,自是知道她在说什么东西,这也直接证明了张受候确实是有意图对林裳行不轨之事。

林裳也承认了确实是自己动手割下了那玩意。

福安心疼地看着自己妹妹,眼眶竟红了。

“张财主,这几日,衙门接到数百女子的联名上书,说曾经遭到张受候的侵害……”

“不可能!”张财主在这里当惯了地头蛇,连府衙都怕他三分,如今自是改不t过来,竟直接打断了知州的话,“就算有,那也是他们勾引我儿子!”

知州面露不悦,怯怯地瞥了一眼在屏风后的皇帝,见皇帝没什么反应,才继续审:“张财主扰乱公堂,拉下去大棍五棍再继续审。”

张财主这才意识到,如今堂上的可不是知县大人了。

挨了结结实实的五棍,只能趴着了。

而此时,一位旧人竟是出现在了公堂之上。

杭州画舫的花魁娘子,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