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小舅子。
他接了盆凉水,毛巾沾到里面浸湿,拧得八分干后将捂着自己的季青绒拉出来。
微凉的毛巾覆盖在她脑门上。
季青绒怀里还抱着一个臭毛毛。
江叙璟接过猫,塞给了无所事事的小舅子。
没事干就带带孩子。
季青述对怀里乱叫的毛毛手足无措,暗戳戳骂了姐夫两句。
还能怎么办?他拿出自己的卷子给毛毛当废纸玩。
毛毛玩不懂,季青述身先士卒,主动把卷子撕开。
“记住了,”季青述恶魔低语,“这些都是你撕的。”
毛毛的眼睛很小,莫名其妙看着他。
季青绒真感谢反派不杀之恩。
外卖点了药,季青绒喝了袋感冒药喝了袋退烧药,额头上的湿毛巾换了一次又一次。
迷迷糊糊的,季青绒和反派交代:“你千万不能送我去医院……我还能挺……”
反派的手掌捂上她的眼,和她说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真有生活啊。
季青绒特别想问,他怎么会的这些。
从前病了都是让家庭医生来治,从小到大季青绒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反派呢?他都是反派了,一定拥有不太美好的童年和多病多灾的青年时期。不然怎么黑化。
季青绒一觉睡到晚上。
天都黑了她才醒,醒来第一句话是“快喂毛毛”。
母爱真伟大。
靠着对毛毛的担忧,季青绒花费一天时间好起来了。
床边端了碗粥来的江叙璟和她说:“毛毛已经喂过了。躺着。”
“我又不是废了。”季青绒就是要坐起来。
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八点了。
人生中异常宝贵的一天居然就这么过去,季青绒顿觉可惜。
问:“今天大家都没出去吗?”
江叙璟颔首。
何止呢。就连屋里的小飞虫都没放出去。
便宜大哥殷平本想着再和他聊聊,被江叙璟冷漠地拒绝。
问其原因,江叙璟警惕,只说是病了。
殷平想提着东西来看他,也回绝。
不知道为什么,江叙璟总觉得,暂时还不能让殷平知道季青绒的存在。
幸好殷慎和他爹不是一条心,什么也没说出去。
季青绒用汤匙舀起粥,小口小口吃着。
含糊问:“没告诉我爸妈吧?”
“没有。”
江叙璟说,就连你大哥也没告诉。
季青绒放下心来。
沉默地吃完了粥,隐约听到客厅传来季青述的骂声。
“你这臭猫,怎么能撕我试卷呢!让我姐知道你妨碍我学习该揍你了!”
季青述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导演,卡着时间卡着点,把一切都甩锅给毛毛,还能恰到好处不小心让季青绒听见。
江叙璟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嗯?”
“怎么了?”
回过神来,江叙璟欲盖弥彰又疑似不经意透露,说:“没什么。我记得,卷子是他下午自己撕的。”
季青绒愣愣的,停转的大脑开始缓慢思考。
有一只蜗牛在她脑子里,只能静静的慢慢爬,如果季青绒敢催促,脑子就敢罢工。
“原来是这样,”季青绒说,“他不会觉得自己也是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