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不对,但季青绒还是想吐槽。

爱牛仕这名字也太难听了。

如果叫爱马仕,便给人一种畅游在法国农场、松弛又舒畅的痛快感。

但这品牌好死不死叫爱牛仕,一转场到了农村,像是坐在牛身上,可怜的牛刚犁了两亩地,正优哉游哉嚼草料。

季青绒又说:“不能因为你不上网,就欺负你,做你理解不了的事。所以……”

“你没有欺负我。”

江叙璟打断她,“你认为你在欺负我?比起欺负,我更愿称之为矛盾。欺负是单向的,矛盾是互相的。只是一点小矛盾,没什么解决不了的。绒绒,这不是什么大事。”

季青绒触发关键词一般纠正:“你真的不能叫我小名!”

躲在墙后的季青述啧啧称奇。

这臭姐夫,打了草稿说话就是有底气,就是不一样。

成功人士的范出来了,加油。

季青绒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是第一回吧?

“什么单向双向,听不懂。”

季青绒伸了个懒腰,上衣往上抻,露出了腰间一截软肉。

但是她要去休息了。

她说:“有什么事情,还是明天再说吧。”

季青绒把偷听的季青述揪了出来。

人生处处是观众,脑海里的鼠鼠系统抹了一把眼泪。

绒绒,你真的长大了,妈妈太欣慰了。

你都会替别人考虑着想了,世界上最善良的宝宝。

太有进步了,尽管看起来还是很莫名其妙。

季青绒躺在床上,熄了灯,翻来覆去。

多少有点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对这段失败婚姻的批判。

相信很多朋友都遇到过这种问题: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脑子里会冒出很多想法,尤其是对于白天经历的所有事情,和牛的反刍一样,会拿出来,反复咀嚼回味,直到头皮发麻。

如果恰好想到尴尬的事,就更难受了。

季青绒想,她这辈子最对得起的,就是她的作精名号。

她有点不明白,和这个人机老公有什么好吵的呢?

江叙璟人生中第一次反驳她,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都好奇怪,像是被下了降头。

改天,去找一个驱魔大师吧?

季青绒侧卧着,逐渐睡死过去。

江叙璟看着身侧妻子的背影。

人生不必事事都想通,但季青绒的事情,他不想再让她觉得敷衍了。

是他的错,是他太无趣,太死板。不懂季青绒的幽默,和她也没有共同话题。

江叙璟很想坐起来,连夜写一本《不要忤逆季青绒》。

算了,让季青绒看到,会骂他有毛病的。

一场说下就下的惊天暴雨。

水姐下午瞧着天色不对,让越驰先送季青绒回家了。

她这两天,招揽到三个冤大头。

水姐第一次知道,原来京市有钱又有病的人这么多。很多人都想要季青绒的联系方式。

季青绒动用聪明的小脑瓜,说下次光临她才会考虑。

普通的白色小轿车上,越驰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挪了挪车上小摆件的位置。

随口问季青绒:“江哥和你闹啥别扭了?”

天色不太好,隔着车窗,季青绒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只觉得灰蒙蒙的吓人。

回过神来,她说:“没什么,小吵怡情。”

“他今天老给廖央水发消息。一会儿问你中午吃什么了,一会儿问你看起来高不高兴。”越驰说,“廖央水把他拉黑了,让他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