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述也没说他姐夫是自己小叔啊。

殷白的大脑转了一个圈。

季青述拍他肩膀:“你怎么不和我姐夫打招呼?”

我怎么和你姐夫打招呼?!

殷白很想质问他,那我问你,我应该管你姐夫叫什么!

这辈分有问题!

江叙璟扯了扯嘴角,转过头来,警告地给了殷白一个眼神。

殷白已经来不及猜测这季青述的姐姐是他小叔的外室还是正室了。

他干笑两声:“没反应过来,哈哈。呃,这个。叔叔好。”

季青述说你傻逼吧?我姐夫你怎么能叫叔叔?你叫大哥还差不多。

殷白心说我大哥另有其人。

在季青绒疑惑的眼神里,他郑重地鞠躬。

“见过婶婶。”

……

季青绒怒了,但不能发作。

她看起来有那么老吗?!还婶婶,婶你大头鬼!

撑死了她也只大殷白七八岁,为什么是婶婶?为什么?!

回答她!Look in me eyes!

一路上,季青绒都闷闷不乐。

江叙璟叫了个车,他说他留了上次那个出租车师傅的联系方式。

殷白本来做好了坐黑车的准备。

却转眼,在驾驶座上看见了自己家的司机。

殷白眼前一黑。

他焦虑到啃指甲:这女人到底是谁?昨天大家一起吃饭,小叔提到自己结婚这事了吗?他忘了,该死,他怎么能忘!

前排的司机假装不认识他。

季青绒看不下去,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殷白:“婶婶,我没事。”

季青绒瞬间冷下脸:“没事就下去跑两圈。”

殷白很慌张,季青绒闷闷不乐了一路,他就慌张了一路。

他怎么招惹到婶婶了?他好像什么也没做。难道这个女人看他不顺眼吗?这也太潦草了!

他以后该怎么称呼季青述?我靠,这什么辈分啊!他居然要管季青述叫舅舅!

不不,还是先弄清楚这位婶婶是正室还是外室吧,还是这个问题比较重要……

全车人,全车人都用一种“这几把孩子疯了”的眼神看他。

殷白更焦虑了。

司机先去一家小花店取了一束菊花。

季青绒奇怪地看江叙璟:“怎么对白芷微她妈那么好,还订花了?”

江叙璟一个眼神,司机连忙解释。

司机说是他买的,知道他们要去参加葬礼也是十分同情。

他求着季青绒收下这束菊花,就当也尽一尽他的心意。

季青绒感慨,这师傅人也太好了。

到殡仪馆,江叙璟忙着整理一家三口的衣服。

没空搭理他。

殷白长松一口气。

季青绒在殡仪馆内的告别厅看见了白芷微,她眼眶通红,给来吊唁的亲朋好友鞠躬。

身边站着白轻言,白轻言安静地,时不时道谢。

没有傅斯行的身影,他昨天被开瓢了,老实不少,也没来。

白芷微一个人,如同风中摇曳的一朵小白花。

摇摇欲坠,急需人的保护。

季青绒把花送上去,四下张望。

周围也没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