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遇到无业游民殷平,江叙璟摆出温和的笑容,显摆似的多在他跟前晃悠了几圈。
一个是伪·新婚燕尔,一个是真·家破就差人亡。
鲜明的对比让殷平心中升起巨大落差,他恶意地提醒。
“别高兴得太早,我和文芳一开始也是这样的。”
江叙璟不笑了:“人长得丑,说话也是一样的难听。”
这能一样吗?
许文芳和殷平的婚姻最开始就起源于各取所需,一个图钱,一个图色图孩子图照顾老人的大孝子分身图听话好用的工具人。
虽说他和季青绒最初也没什么感情主打联手,但现在相处很好,都是老实人,谁也没坏心思。
哦,这话不对,他坏心思还是挺多的。
反正,“生活不如意就盼着别人也和你一样惨,我理解。”
嘲讽了殷平一通,江叙璟耀武扬威离开。
留下一个跳脚的殷平。
他这辈子最爱自己,一个精致利己还不承认的人也别指望他懂什么年轻人的感情了。
江叙璟最讨厌的人,都姓殷。
抛开老头,就是殷平殷慎这父子俩。
殷慎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茶,他刚刚在帮他妈收拾东西,现在拿了本杂志出来看着玩。
余光瞥见江叙璟落座,连眼皮子都没掀。
“我刚刚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殷慎自顾自开口,“好几年前的励志杂志里居然出现了小婶。”
江叙璟去端茶盏的手一顿,就听他继续道:
“真好,我收藏了。”
有病。
江叙璟起身过去,殷慎手上那本杂志久久没有翻页。
上面一张略显青涩的照片,和现在的季青绒相差不算大,不过一个长开了,一个还没。
这本杂志早停刊了,从前是主张探索内在美和追求自我,偶尔会采访一些素人学生。
众所周知,就像许多画家都是死后才成名一样,这本杂志停刊后掀起了一阵热潮。
主打风光大葬,活着的时候无人在意,死了反倒被追捧。
听说近两年有重新复活的打算。
“你真闲。”江叙璟轻嗤,从杂志里翻找别人老婆的行为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
离人很远,但离神很近了。
“别看了,”他善意提醒,“再看季青绒也和你没关系。”
今天说话格外冲。
殷慎察觉到,终于从季青绒的海洋里抬起头:“小叔,你吃炮仗了就自己一个人出去炸一炸。”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一下就注意到江叙璟头顶的小草发夹。
呵呵。怪不得。
这是来炫耀的。
殷慎拉下脸:“你够了,多大人了还装嫩。”
从前江叙璟不在意年龄,但现在年龄成了最大的痛点。
他尽力保持稳定不破防:“只要绒绒喜欢,我都无所谓。”
“谁问你了?”殷慎到底是新兵蛋子,防御很低,“谁问你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没问,到底是谁问你了?你在回答谁?”
懒得和没品的人说话。
季青绒也收拾好了东西,探出头在三楼叫他。
“诶,老公,你带什么啊?”
而后她才注意到殷慎:“铁子,你又干什么呢?”
这是殷翡为了整她哥想出的好主意,她起了一个小外号,现在大家都管殷慎叫铁子。
很像老乡,特别亲切。
江叙璟遥遥应声,不再搭理独自强颜欢笑的殷慎,径直往楼上走。
殷翡从角落冒出来,感慨着假装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