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绒刨根问底,追问从来和喝水一样简单。
江叙璟深思片刻:“我不会游泳,和你殉情。”
咦。
太肉麻了。季青绒无意参与此等纠纷。
“谁和你有什么情啊?”季青绒翻了个白眼,“别拉上我。”
“季青绒。”
好像有一阵子不听他这么叫了。
小皇帝季青绒硬气地回答:“怎么了?找朕有什么事?”
江叙璟静了一瞬,缓慢地将手里的围巾放回盒子里,一边整理边角,一边抚平。
做这些事时,他就像随口闲聊那样,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差点把季青绒吓死。
“我想,我有点爱你。应该是爱吧。”
其实江叙璟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爱。
爱是什么东西,要如何表达,以及为什么会出现,这些一概不懂、一窍不通。
但他又没办法很好的概括和季青绒的关系,为什么一段感情里会同时出现两种让他困扰的想法?他对季青绒抱有生理性的喜欢和精神性的依恋,喜欢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又为什么想要一直和她在一起?
书上说一切想不通的问题都可以用爱来解释。
这本书有问题,难道不会通下水道也要用深切爱着下水道来解释吗?
江叙璟很双标,他一面吐槽,一面抄袭。
那么他在季青绒身上所有想不通的点,也用爱来解释好了。
领证不到两年,真正缓和关系,季青绒开始了解他,也不过近两三个月的事。
这份感情太便宜太廉价了,就像路边看到一条狗,喂过两次就放下防备摇着尾巴要和季青绒回家。
她不信也正常。
时至今日江叙璟终于承认自己是狗了,正如所有流浪狗那样无家可归的野狗。
他的逻辑很怪,很强硬。
既然季青绒喂过他了,就别想把他甩开。季青绒身边也不许有别的狗。
像江叙璟这种还是推荐笼养。
季青绒眨了眨眼,盯着他看过几分钟。
小小的房间里是绝望的沉默。
随后季青绒吐出一个字:“哦。”
哦。
哦是什么意思?这个字有什么深意。
江叙璟艰难开口:“你可以讨厌我。”
或者觉得他恶心。
“什么意思啊?”季青绒皱起眉,满是不悦,“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我知道啊,我早知道了。”
她撒谎,其实刚刚才知道。
为了显得淡定从容安抚这个人机老公,季青绒翘起二郎腿:“切,说你对我没感情,我都不信了。你把你爸和你哥当日本人整,也不是要抢钱也不是要夺权,纯报复。你到底是为了谁整你爸你哥,好难猜。”
一切都基于季青绒的推测。
当然,说不定江叙璟是为了早死的妈妈报复亲爹,那样季青绒就多少有点小丑,不过也会理解他就是了。
季青绒对自己还算有一定认知。
喜欢她,或者爱她,又不是什么不正常的事。
都怪她,魅力太大了。
这些话从江叙璟嘴里说出来确实很吓人,惊吓过后,季青绒也没什么不能明白的。
她是个配得感很高的人。
很多人都喜欢她都爱她啊,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而且合法夫妻,真没啥。
“没事啦,”她尽力安慰已经僵硬的老公,冰冷的老公变成了一串温暖的话语,“人之常情,我理解你。”
僵硬的老公逐渐软化。
就像融化的奶油,就像服软,就像悄悄原谅了淡然的季青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