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她是松弛感拉满跑来的吧。
加班了。
真该死。上司脑子有病吗?
江叙璟深刻体验到了打工牛马的悲哀,方案改过十八版,最后选了第一版。
因为他是不会干太久的关系户,上司好歹给了他点好脸色,和颜悦色请他帮忙把办公室打扫一遍。
导致江叙璟变成整层楼最后一个离开的人,要关闭电闸关窗关门。
保洁下班都比他早。
江叙璟已经很久没生出过那种阴暗的想法了,但这一刻他由衷地希望这位好上司明天就死。
……唉。
还是别了,活着吧,反正也不是特意针对他。
这上司对所有人都一副鼻孔看人的样。
往家里走的时候,已经晚上了。
路灯皆亮起,安静地垂照。
江叙璟放空大脑,慢慢行走着,皮鞋踩在地面上,他突然有点不明白。
不明白的事一直是很多的,某一天做了个梦,醒过来时不明白为什么要成为男女主的踏板,他索性连高中都没上完就退学了,就算这样还是没能拦住和男女主的孽缘一段。
刚出社会的时候揣着殷平给的二百万,四周的虎狼醒过来,盯着他宛如盯了一块肉。
蚊子肉,不多但也还是有。
那会儿江叙璟不明白为什么略带商务的饭局上不能出现炼乳小馒头,好吃又顶饱,但体面的老板们只会用鄙夷的视线看他,偶尔有善良的,打圆场说句还是孩子。
如同职场娇牛马的行为让那时也不太聪明的江叙璟深深绝望,后来他不吃甜的了,没意思。
谈笑声从身边飘过去,成群结队的外国友人激情又热烈聊着左宗棠鸡的制作方法。
这道中餐馆的菜褒贬不一,喜欢的人觉得好吃,不喜欢的人觉得是屎。
路过蛋糕店。
外国的蛋糕不比国内,都太甜了,又甜又腻,奶油中加了巨量糖。
故而江叙璟一次也没买过。
摆在对外展示的橱窗里的蛋糕模型,大的小的,最大的像个巨型圆盘,最小的约莫有个茶杯那样大。
他想起来了,再过几个小时就到生日了。
准确来说,按照国内的算法,已经过完了。
要不是季青绒那天突然发问,他记到现在,说不定也想不起来。
江叙璟没走进去。
回家要紧,有一个那样坏的上司压榨,晚饭还没吃。
思绪千回百转,人的想法真的很难猜,江叙璟神游天外,又绕回到那个问题。
现在他不明白的并不是什么具体的问题。
这是个抽象的概念,关于季青绒。
江叙璟花了好几天思考他和季青绒的关系。
想不到人生中第一次为情所伤是这样的经历。
但是,但是,如果他喜欢季青绒,那么就必须说清楚;如果他对季青绒只是那种奇怪的依恋,那也要告诉她,不能让季青绒被蒙在鼓里。
后者被定义为幼年举目无亲的后遗症,季青绒微微释放的善意化成了近似于亲情的感情。
简单点说,人机也有缺爱的时候。
呃,一定要这样承认吗?
公司距离暂住的公寓不远,出于某种考量,江叙璟没有称现在的住址为家。
公寓楼下有照明的路灯,看到熟悉的暖黄色的光,江叙璟稍稍放下心。
路灯边有绿化带,矮树丛修成了球形,不知名的小黄花和草在微风下摇摆。
刚刚距离远没注意。
走近了些,江叙璟眯起眼才看清,路灯底下还有个人呢。
多少有点近视眼,他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