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群人走了,许文芳才撇撇嘴。

“她为什么不戴手套?”她问。

“蒜鸟蒜鸟都不容易,”季青绒说,“她有一半的问题吧,摸着癞蛤蟆也不能全是她的锅。”

首先池塘里得有癞蛤蟆才行。

“估计是去年没清理干净的癞蛤蟆又下了新的。”许文芳转而骂起老头,“爸有病,非要弄什么和自然环境一样的池塘,还主动放蝌蚪进去。”

季青绒深有同感,他有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芷微差点被毒的事传到了四楼老头的耳朵里。

他怒气冲冲下来,将赵伯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无非就是指责他,怎么没看好白芷微。

白芷微要去抓青蛙他难道不会劝着点吗?居然真的同意了!

赵伯本来觉得自己挺无辜的,后来想到一个月五万的工资,也就不吭声任由老头骂了。

老头骂完赵伯,转过头来开始骂季青绒和许文芳。

季青绒都悄咪咪上楼躲着了,还是被拽下来。

老头指责她俩,一个是义母一个是婶子,居然也不拦着点。

许文芳别过脸去没说话。

季青绒有点忍不了:“我为啥要拦着她?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多大人了还得让人管,多憋屈啊。”

老头一噎:“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你太无理取闹了!”季青绒说,“什么态度啊,我就这个态度!”

老头冷笑着:“还没人能治得了你了?狂妄!”

他的外套搭在沙发背上,殷白这时候抱着狗下来,刚看清眼前场景就急急忙忙往回跑。

“回来。”

老头命令道。

殷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见自己的,闻言浑身一僵。

他手里还拿着小比的零食磨牙棒,狗在他怀里扭动着身躯想吃。

殷白托孤一样,把小比递给后面跟来的季青述。

“舅舅,你一定要照顾好它。”

季青述接到狗转身就要跑。

“你也过来。”

“……”

四个挨骂的人面面相觑。

许文芳一脸恨铁不成钢,指责地看着殷白:咋不快点跑?

殷白特别无辜:没反应过来。

季青绒葛优躺,瘫在沙发上:随便吧,骂一下又不会赔钱。

季青述成为一只沉默的羔羊:为啥要骂我?老登又不是我爷爷。

老头骂完人,阴沉沉地看向狗。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小比仰起头,长长的“wer”了一声。

它的下三白眼也盯着老头,一人一狗陷入古怪的僵局。

小比吭哧吭哧喘着气,把脑袋撇向一边。

“我有没有说过,”老头的语气彻底冷下来,“家里不许养宠物?”

季青绒小声嘀咕:“你不痛快就出去自己租房住……”

老头猛地瞪她。

季青绒噤声了。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她给了殷白一个眼神。

放心吧,婶子现在有钱了,大不了给你租个房远离殷家。

季青述手里捏着小比的磨牙棒,感觉太滑稽,不合时宜。

背后放着谁的外套?不管了,放一下。

一会儿再拿走就是了。

老头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哼了一声。

“你们都要造反吗?”

白芷微这时从楼上下来,捂着自己的手,远远地和老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