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绒说我今年二十四。
大名叫做钢铁的壮士呆萌地说:“那我比你小一岁,小婶,我能叫你姐姐吗?”
殷翡小声嘀咕:“用力过头了吧?”
季青绒感觉自己有点不认识他,殷慎这人平常神神秘秘的,好像很厉害很狂傲。
但又总是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呃,是在挤兑她吗?
不服输的季青绒于是说:“你以为这里就你最小吗?实则不然,不要以为自己很年轻就可以嘲笑别人的年纪,知道吗?”
话题转变的真快。
殷慎差点没接上话。
“哈哈,小婶说话真幽默,”殷慎道,“我和你开玩笑呢。”
季青绒又炸了:“你果然是在嘲讽我的年龄吧!你别嘲讽我了,等江叙璟回来你嘲讽他,他更老!”
殷慎陷入沉默的泥潭。
季青绒根本听不懂人话,哦不,他的意思是,她是一根木头,压根不理解什么叫暧昧。
真惨啊,他居然有些同情江叙璟,平常怎么和季青绒相处的?
殷翡观察着这边,看到殷慎吃瘪,搂着一边不明所以的殷白发出惊天爆笑。
许文芳问她没事犯啥病。
殷翡说我看到一只绝望的甲壳虫。
为何是甲壳虫?
因为殷慎有一层如钢铁一般坚硬难以打倒的护盾。
人群的另一边,白芷微安静躲在楼梯间拐角处的阴影里。
她心里有些难言的酸涩。
为什么季青绒永远都是人群焦点?无论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一群人跟着,情愿当她的垫脚石。
大学时她当校庆主持人,聚光灯打在季青绒身上时,白芷微正在台下盯着她。
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要是她也能当季青绒就好了,白芷微不止一次这样想。
成为她,从高中开始,就缠绕伴随白芷微身侧。
直到现在,她看到季青绒幸福,就会有被蟒蛇缠绕一般的窒息感。
为什么?凭什么?
白芷微突然觉得自己好惨,惨到家了。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女主角,她明里暗里针对季青绒,又把季青绒的反击捏造为她作为恶毒女配的证据。
这一切都是被许可的,从头到尾没有人阻拦她,甚至于白芷微的生活堪称一帆风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古怪?
从她没有得到反派的那一刻开始。
“您在做什么?”
上面传来声响,白芷微抬起头。
是管家赵伯,他拎着一个水桶。
身后跟着拿拖把的李叔和搬着一个大箱子的李周到。
就在刚刚,这三个人决定举办第二届殷家金牌管家争霸赛。
一个优秀的管家,不止要有察言观色的本领和五花八门的能力,还要恰到好处的体现自己高情商。
现在这三个人决定就殷平离家一事,表面做家务,实则去安慰伤心欲绝(并没有)的许文芳和三兄妹。
“没什么。”看清来人,白芷微想要挤出的笑容收了回去。
没用。
只是三个佣人,何必对他们展露笑脸。
她的笑应该留给更有用的人,比如四楼的老头;比如傅斯行;比如脱离掌控的反派。
赵伯和李叔并没在意她,径直走了。
李周到瞥了她几眼,快走两步跟着离开。
白芷微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又凑到季青绒旁边。
她好像说了什么,李叔一边笑一边拧毛巾。
赵管家好似关心了许文芳两句,而后震惊地发现她一点都不伤心甚至想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