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绒手里一把奶油瓜子,咔嚓咔嚓磕着,身前的桌上堆了个小瓜子皮堆。

她小心翼翼把手里瓜子皮放在最顶上,瓜子皮堆顶上成了一个尖尖。

身后的殷慎戳了戳她。

季青绒从自己的成就里回神,猛然发现身边的人连带远处门口的老头都在看她。

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季青绒示意他们继续,继续。

老头冷哼一声,即使坐在轮椅上比所有人矮了一大截,还是难掩周身威压。

殷平捂着自己的脸,痛苦地闷哼。

今天造什么孽了,刚被许文芳打了又被老登打。

这一刻,大孝子殷平心里升腾起怒意和不爽。

还不如让二弟赶紧回来把老头弄死呢,这样大家就都安心了,谁也不用受这阴晴不定的老头的气。

天啊,他怎么能这么想!殷平唾弃自己,这种想法也太坏了,为人所不齿!

他一定是被季青绒带坏了,不然怎么会产生这么想法!

果然季青绒就是家里的灾星。

老头说:“殷平,你想怎么做?芷微陷害你,你就要把她赶出去吗?”

殷平据理力争:“她本来就不是我们一家的人!父亲,她给我们添麻烦了,应该让她赔偿我们的损失,然后再赶出去!”

殷平想,他应该说得没错。

父亲一直都是这样教育他的,要精明一点,多多圈钱。

可他并没从老头脸上看到“孺子可教也”的喜悦。

老头只是冷冷盯着他,招了招手让赵伯过来。

“把他丢出去。”老头说。

赵伯显得很为难,实则什么缺德的事都干了。

他带着几个女佣,走向白芷微。

殷平心中一喜,父亲还是爱着他的,只是父爱如山,不说而已。

“走错了。”老头道。

赵伯脚步一顿,一转身,朝着殷平而来。

等等……

殷平的胳膊被拽住,控制他的女佣们像是带着个人恩怨。

殷平仔细辨认,好像有点熟悉,这些人经常和他出轨的那个女佣一起玩。

有人狠狠拧了他的胳膊一把。

这是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她们记恨他对那个女佣不好,借此机会折磨他!

父爱如山崩地裂,殷平喊着“爸你忘记我们之间的羁绊了吗”却无济于事。

老头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和魔怔了一样,一心一意只对白芷微好。

殷平被丢出了别墅,丢在别墅前的水泥路上。

赵伯于心不忍,善意提醒他,过了别墅往后走五百米有山有水有河流,殷平如果过不下去了,可以去当野人。

季青绒眼睁睁看着殷平被扔出去,叹为观止。

紧接着,老头黑沉沉的眼转向她。

季青绒一瞬间走神,真像啊,不愧是亲父子。

他的眼睛、殷慎的眼睛,都和江叙璟很像。

季青绒在睹物思人这条赛道闯出去了。

畅想被打断。老头问她:

“你和老二,想杀了我?”

季青绒连忙挥手,“不敢不敢,说着玩的,你看你,怎么还上纲上线了呢?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老头脸色稍霁:“我当然知道我的腿是老二下手弄残废的。”

“啊?”季青绒发出网上很火的震惊奶牛猫声音。

老头说:“我很欣慰,他比殷平那个蠢货废物更有用。”

鲜少有人知道,老头的爹就是被他亲自弄死的。

那会儿殷平还太小,不记事。

老头联合那时候的妻子,一起将他亲爹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