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绒晃了晃脑袋,把里面的水都摇走。

殷慎眯起眼笑:“那我帮你。”

言毕,他站起身,趴在栏杆上冲下面喊。

“嗨,别吵了,明天再说吧?要不请个律师来?我认识一家好评很多的事务所。”

殷平抬起头,和殷慎直直对视。

他最不喜欢这个孩子。殷慎和他也不亲近。

殷慎的大名是乱取的,他出生后三年,殷平从没抱过他。

他那时喜欢听美国博士的讲座,都说孩子要散养放养,不能管也不能惯。

殷平信了。

后来他发现这个理论不对,又开始紧急纠正初中时的殷慎,棍子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

导致殷慎没歪到姥姥家,成为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人,也逐渐仇视殷平,虽然面上殷慎是二十四孝好儿子,但殷平心里清楚。

他对自己积怨已久。

殷翡下去把她妈拉上来了。

殷平沉默着,看着殷慎玩味的笑。

许文芳虽然愤怒,却没有哭。深吸几口气后已然平静。

殷翡有些为难:“妈,你去我那屋吧?别和爸住一起了。”

愧疚上涌,季青绒拽着自己的衣角,吞吞吐吐。

“大嫂,你要是愿意,和我住也行。反正我那儿也没别人了。”

许文芳哼了一声,仰起头:“同样失去老公的妯娌吗?”

有意思。

她跟着季青绒回去了。

楼下只剩殷平,在三楼的人全部消失各回各屋后,他没有立即上楼。

许文芳说得对,他出轨了。

出轨对象是个女佣,她还年轻,身体也强健,长相尚佳。

只是殷平不知道她怀孕了。

这就有些难办。

管家赵伯像一尊不会说话的雕像,静静站着,目送殷平离去。

季青绒其实很少和人一张床睡觉。

小时候她和妈妈一起,大了就自己睡了。

和江叙璟同床共枕也是最近才有的事情,他们之前都分房。

大概许文芳也能理解,她俩遂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温暖后宫的女主角缅怀她的少年郎,其实少年郎还没死,但演出了寡妇的既视感。

许文芳率先开口。

“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出轨。那个女佣拿着产检报告单来找我,哭着问我怎么办。”

季青绒一顿。

“我不太想怪她,但我挺讨厌她哭哭啼啼的。又不是我欺负她。她好像和你差不多大吧,唉,反正都比我年轻。她手腕上那个金镯子,和我之前那个是一样的款式。其实殷平没受骗,他给她买了一个,又拿个铁的糊弄我。”

季青绒起身,同手同脚走到电视柜旁边,拉开柜门。

里面躺着一张折过很多次,皱皱巴巴的纸张。

拿出来,季青绒又同手同脚回去。

许文芳显然一愣,看清后难以置信:“这是你的?”

“大嫂,你傻吧。”季青绒扶额苦笑,“我捡的。”

许文芳眉头一皱,追问她在哪儿捡的。

“一楼,大概半夜十二点。”季青绒说。

诡异,诡异到像是被人做局了。我们感动京市好妯娌这把真是被人做局了。

兜兜转转中,季青绒居然成了比殷平还先一步知道他喜当爹的人。

……该随点份子钱吗?

第76章 要怪就怪殷平吧

来都来了,反正都被她知道了。

产检报告单都在季青绒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