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过于杂乱,气得季青绒心里一团火。

殷白带着小比跟号丧一样,一人一狗一起叫唤。

许文芳和殷平正在吵,许文芳不想把狗送走,孩子喜欢留下又能怎样。

殷平说家里有狗没他有他没狗。

许文芳骂他:“那你有本事滚出去!”

殷平冷笑着,嗓子里恶狠狠挤出一句话。

“你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让我滚?应该是你滚!你一个外人,在我家还敢说这话!”

此话一出世界安静了。

殷白止住嘴,惊恐地捏住小比的嘴筒子。

许文芳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直防着你,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殷平的嘴脸逐渐丑恶起来,一件一件细数这些年许文芳吃他的喝他的天天提要求的证据。

季青绒也跟着不说话了。

她悄悄,悄悄往后退,拉着殷白上楼。

矛盾升级了,从简单的狗的问题上了一个阶层。

虽然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而这对老钱夫妇又为什么旁若无人的吵架,但这已经不是他俩一个儿子一个弟媳能插嘴的事了。

快跑。

直到爬上三楼,季青绒长长松一口气,觉得安全了,才往下看。

许文芳在质问:“我这么多年没给你生孩子没给你伺候老人吗?爸住院只有我去看!你连一手指头都不管!”

殷平嘲讽道:“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未婚先孕,不然你以为我会娶你?还不都是看在小铁的面子上!”

“你太没良心了!”许文芳大喊,“说到底不还是你控制不住?现在只会怨我,你当初干什么去了?!这么多年我除了吃喝也没沾到你什么光!”

“你还想要钱?”殷平反问她,“都是你自找的!你要是不满意我们现在就离婚!”

季青绒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扯到了这里。

殷白抱着狗,几乎快缩成一只虾。

他焦虑地啃指甲:“婶,是因为小比吗?他们是因为我才吵架吗?我可以把它养在别处……”

“和狗没关系。”季青绒把他的手扒拉开,“就算没有这只狗,也会爆发。”

显然双方积怨已久。

电话那头的江叙璟也沉默了。

虽然季青绒现在还冷静的安慰殷白,不会有事。

但她自己明显也害怕了,她也慌。

“你先回去,”季青绒说,“等一会儿吵完了,我再问问大嫂。和你没关系,你一个小孩子别瞎掺和啊。”

殷白点点头,捏着狗的嘴筒子跑了。

季青绒蹲下身,找了个角落。

“你是不是都听见了?”她问电话那头。

“嗯。”

依旧是简洁的音节,江叙璟好像没什么情绪波动。

季青绒后悔了:“我刚刚蒙殷白那个傻子呢,虽然狗不是全责,但肯定也有责任。捡了狗的我也有错,命好苦。”

要是她不出去遛弯就好了。

半夜遛弯害人不浅。

“不,”江叙璟说,“你没有错,是大哥的问题。”

简单打了腹稿,江叙璟道:“大哥斤斤计较,对婚姻的态度恶劣,对待伴侣更是小气。凡有让他不顺心的事,他就会生气,借着在家庭中的权势欺压弱者。显然大哥的行为错的离谱,绒绒,你少搭理他。”

“唉,”季青绒有点像路边一条无助的狗,“大嫂对我其实也不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有点大,然后有点傻。但是她挺好的……怎么办,老公,要是他俩离婚,能把大嫂判给我们吗?”

楼下发出一声惊天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