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绒,”这次是无奈,“我生气,不见得一定要说出来。”

小窝里横。

“唉算了,如果你在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去质问老头,或者那个老不死的根本不会这么给脸不要。”

屏幕上出现季青绒的脸,她很委屈,眉毛拧巴成了一团。

眼睛也无意识垂下去,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半分波动也没有。

江叙璟想起,她上一次这么委屈还是被为难的那个晚上。

“好了,”他安抚道,“交给我,会好起来的。”

“是吗?”季青绒狐疑,“你离得那么远,能有什么办法?”

你别管,他说。

挂断电话,殷翡敲开了季青绒的房门。

季青绒刚刚没听到后续,她一离席殷白这个没出息的就吓哭了。

他哭着说“不要吃掉毛毛不要吃掉毛毛,不推荐毛毛,推荐大哥推荐父亲”。

疼爱的小孙子居然这么没出息,气得老头又骂了殷白一顿。

殷翡说:“这次是爷爷有毛病,和发猪瘟一样。婶婶,我在市中心有个小平层,你可以把毛毛藏在那儿。我妈让我告诉你,她会拦着那点佣人的,除非爷爷自己上手,不然没人敢真把毛毛抓了。”

季青绒小发雷霆的怒气已经下去好多了。

办法总比困难多。一个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和他计较什么,他最多还能活几年啊。

她总有办法让这死老头够不到毛毛的。

“多谢你了,我再等等看吧,”季青绒说,“这会儿大晚上的,也没法去。”

“有啊,”殷翡摇晃手里车钥匙,“我开车带你,走呗。一个来回开快点就俩小时,肯定没人发现。”

季青绒给她发好人卡,说你人真好。

殷翡特别谦虚:“这没什么事,回头我带你上高级会所点男模去。”

季青绒重重点了点头。

毛毛被悄悄转移出去,连带好舅舅季青凌。

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在意。

晚饭时老头的冒犯和季青绒的硬气都造成了不小轰动,整个别墅人心惶惶,都拿不准是不是要开始大战了。

季青绒度过了不怎么愉快的一晚上。

她睡不着,总觉得背后空落落的。

唉,本来老公走了就难受。

季青绒抱着一团被子睡过去。

因为睡得不好,她起晚了。

洗漱好下楼时,季青绒总觉得气氛有点古怪。

许文芳不在,楼下真皮沙发上坐着殷平。

离得远,她看不清殷平的神色。

殷平旁边坐着殷慎和殷翡,殷白在一旁站着,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弟弟正和殷白一起罚站。

“嗨,小婶。”

殷慎率先抬头看到扒着栏杆的季青绒,冲她挥手。

季青绒下了楼,才看清殷平的表情。

说不上的怪异,就像一个伪装的假人混了进来,殷平嘴角挂着僵硬的微笑,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猜忌。

最矛盾的一点,是他虽然怀疑,却不直说,两种情绪混在他那张白胖的脸上,使原本看着还算祥和的面容变得丑恶。

“怎么了?大哥为什么不去公司?”

季青绒问得真诚,因为她真不知道。

殷翡端了个茶盏,努努嘴,示意年纪最小的殷白说。

殷白硬着头皮道:“今天一早,爷爷坐在四楼书房的椅子上,椅子腿突然断裂,然后爷爷一个屁股墩摔在地上,老腰都摔裂了。”

殷翡重重把茶盏放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动静。

殷白改口:“爷爷好惨啊